許草屑的年輕人。

昂熱露出驚訝又熱情的表情,放置下手中的鵝毛筆。

“校長,叫我過來什麼事?”

他伸手捂住嘴打了個哈切。

“聽說你昨晚睡在外面的草坪上,是遇到什麼心事了麼?”

昂熱一副知心老校長的樣子,準備以過來人的經驗替年輕人排憂解難。

“是失戀了麼?到你們這個年紀,確實會為此患得患失。”

還沒等李龍淵接話,昂熱就開啟旁邊的抽屜,取出裡面的茶罐。一邊泡茶一邊道。

“嗯?”

李龍淵的眼神陡然變得迷惘起來。

“沒什麼。青春期嘛,男孩和女孩都會對異性產生一些嚮往和憧憬。這很正常。”

見到李龍淵不回話,昂熱一副瞭然的樣子。

“我一直強調,我們的大學教育,不該是束縛學生們的思想與身心。讓他們如苦行僧、修女般過著枯燥乏味的學習生活。而是解放天性,嚮往自由。”

老人伸手拿住壺柄,用燒滾的開水燙著茶杯。顯然,他對喝茶這件事,也是有講究的。

“聽校長這番話,貌似很有經驗。也有這方面的經歷麼?”

李龍淵面上的疑惑瞬間變為好奇,難得他這麼有閒情逸致,說不定可以打聽到一些特別的八卦。

昂熱笑著搖頭,靠在辦公椅上,等待茶水泡開。

“當然,你們中國不是有句古話,英雄難過美人關麼?無論在哪個時代,財富和女人都是永恆的話題。”

“讓我想想,這個故事該從什麼地方講起。”

昂熱用手按著太陽穴,一副認真回憶的樣子。

“那應該是1895年吧。我出生在英國約克郡哈羅蓋特市,父母早逝,給一戶農場主做事謀生活。”

“你不是剛從倫敦回來麼?覺得那裡怎麼樣?”

李龍淵正襟危坐在昂熱對面,豎起耳朵認真地聆聽校長的情史,啊呸,教誨。

可惜他只是開了個頭,就又把問題拋給自己。

“到處都是高聳密集的哥特式建築,鋼鐵輪渡鳴著汽笛在運河裡馳騁,霧很濃很密集,幾乎沒有陽光。都市卻很繁華,街上人很多。”

李龍淵給出自己最直觀的感受。

“其實19世紀末的英國,和現在一般,雄偉又鼎盛。街上到處行走的都是體面的紳士和出海暴富的船員。”

“畢竟那時號稱日不落帝國嘛。”

李龍淵接茬,眼裡卻沒有所謂的尊敬和嚮往。

“可對於當時的我來說,不過是個連學都上不起的窮小子。只能給村莊附近最大的農場主葛麗莎太太做些幫傭的活計維持生活,平日只有在主人家舉辦節日派對的時候勉強混個飽飯。

倘若不是因為體內流淌的龍血,我應該很多年前就老死在那一片繚繞炊煙的麥場裡。”

昂熱枯皺的面上露出緬懷的神色,超越百年的時光,就算是以混血種的記憶力,也很難面面俱到。

除非,有一定不能忘記的事情,或者笑容,作為開啟塵封記憶的鑰匙。

“葛麗莎太太的女兒露絲小姐,也就是超過300英畝農場的繼承者,是罕見願意給予我恩惠的人。她笑起來很像綻放的薔薇花,聖潔而迷人。每次在擠完牧場裡的羊奶後,都會揹著她家裡人,給我留下一小碗。”

“看來是小說女主的指令碼。”

李龍淵以手撫頜,很認真地道。接下來就應該是窮小子一朝崛起,不負美人恩澤的勵志故事了。

“後來呢?”

年輕人已經不由地代入進故事內容裡去了。

“我對露絲小姐的態度,一直是持著感恩的,並不敢抱以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