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說,你昏迷後身體的狀態有多糟糕自己不清楚,離意識徹底墮入深淵只有一點距離。要不是家主篤定你能醒過來,少說也得在你身上捆十道八道鎖鏈再加刻增幅言靈·戒律的鍊金矩陣。”
李茯苓忍不住用芊細玉指掐了下李龍淵腰間的軟肉,這才意識到他此刻上身還沒穿衣服,臉紅得忍不住輕啐一口,心裡還有些異樣的感覺。
原來自己從小陪著玩的孩子不知不覺已經這樣大了。
“我心裡有數。”
李龍淵依舊笑著,自掌握密黨獅心會的爆血技術後,他就一直在研習著血統精煉的法門。他發現正統的心法與之非常契合,就像駕馭烈馬的韁繩。
他之所以短暫失去理智,只是因為一口氣將這門技術推動至四度·爆血的邊緣,不斷自血液內泵發出澎湃磅礴的力量需要時間來消化,更需要對手釋放。
當然,此次最嚴重的後遺症便是黃金瞳與楚子航當時初試爆血後一般閉闔不上,估計以後也只能戴美瞳遮掩一陣。
“還是要好好休息一陣啦。”
女孩沒好氣地白了他一眼,但是身為正統李氏真君,卡塞爾學院的S級,這副軀體的恢復能力相當可怕,當初被送來時胸膛上刀劍留下的猙獰血痕此刻也已經迅速結痂並化為淡淡白痕。
“這麼說我確實有點頭暈。”
李龍淵手撐著頭裝作體力不支的樣子,就要朝前倒下去。
“要死啊。”
李茯苓嗔怪地道,卻還是用雙手緊緊摟住他的臂膀。
這次輪到男孩有些羞窘了,一副眼觀鼻鼻觀口口觀心的正經模樣,小臂處不斷傳來的溫熱觸感令他不敢亂動。不知不覺間茯苓姐也長大了,嗯。
“你真的不舒服?”
李茯苓對李龍淵完全沒有戒心,抬頭看了眼男孩有些異樣紅潤的臉,當即決定重新給他檢查檢查傷勢。
於是當李公子再度出現在楚子航路明非面前,兩人坐在靜謐的茶水間裡,一齊看著面前戴著墨鏡,肩膀處還纏著顯眼白色繃帶的年輕人時,不約而同地陷入沉默。
他們都是頭回見一向貴氣的李龍淵如此狼狽,楚子航更是聯想到當時他離開劍道館時所說的,更重要的事情。
“僥倖沒死。”
李公子用繃帶吊著的那隻手端起茶盞吹了一口清氣,隨後啜飲而盡,輕佻地道。
路明非聽見也以為他可能是開個玩笑,一身黑色長T的楚子航則面色凝重,他清楚這並非玩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