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忒!”

他張嘴吐出一口血沫,望著持刀掣劍不斷收攏著包圍網的四者,冷峻的劍眉挑著,聲音嘶啞。

“有人告訴我,喜歡該是什麼樣的感覺。看著他說話不時露出傻笑的樣子,我寧願自己永遠都不清楚這種感覺。畢竟我們僅僅線下見過一面,只是一起打遊戲聊天的網友。再說身為正統李氏真君,要有身體需求想找怎樣的女人找不到,怎麼會喜歡一個心理年齡低幼的少女。”

“但她生病了,病的很重,如果沒有藥物控制也許活不過十年,永遠也脫離不開樊籠。我也清楚,她對我的依戀只是因為她的世界很小,認識的朋友不多。倘若有一天她能脫離樊籠親眼去見證領略這個世界的美麗,到那時候或許這個世界有我沒我都沒差別。”

年輕人兩手握住寒光凜冽的長槍,青袍之間已經血痕累累,但他還是兀自堅持著,甚至開始自言自語。

“可我能怎麼辦呢?我的朋友也很少,我不確定自己是否喜歡她,但今天我終於清楚,我不可能眼睜睜看著她去死。況且我答應過她,要帶她去青海看真正遼闊璀璨的星空,看一看忽如一夜春風來,千樹萬樹梨花開。”

倘若李承乾只動用李屠一位,在他的言靈•戒律沒有鍊金矩陣的增幅加成下,完全不會對李龍淵產生絲毫影響。面對李屠李玄兩位,他可以遊刃有餘。面對三位族老,他也有把握能做到不落下風。

可在以李勣為首的圍攻下,應對鐵拳透過槍身傳來的那股巨力,就連開啟半龍骨狀態的李龍淵也尤為吃力。

“所以請不要阻擋我,因為我也不清楚,自己能做到哪一步。”

李龍淵還在喃喃自語,儘管他清楚,面前這些人沒有一個能懂得他所談的東西,也不會因此放棄任何可以抓住破綻的時機。

他放肆地張開雙臂,凜然無懼地面對著四位“族祖”的圍攻,年輕人的瞳孔彷彿被黃金所鑄的火焰點燃了,赤紅翻滾的岩漿好似成為這股金焰的燃料。

他的血統在這一瞬開始攀升,本就高危的瀕臨血界再度拔高,那將是禁忌墮落的深淵,即便掌控正統心法,也無法駕馭徑直四度•爆血帶來的後遺症。

李龍淵蒼白的面板開始蔓延鐵黑色的鱗甲,他半睜著晶黃色的瞳孔,眼神裡貌似在享受這一瞬間因放鬆心神而墮落深淵的愉悅感,厚重的心跳如鼓聲般在胸腔內炸響,體表的溫度卻急促下降,恆溫動物的特性在逐漸消失。

那張在盛唐仕蘭同學眼裡堪稱完美無缺的貴公子臉此刻變得猙獰,像是地獄裡爬出來的惡鬼,他裂開嘴似乎想冷笑一聲,然而不斷蔓延浮現的冰冷鱗甲制止了君主做出如此輕佻的神情。

“鐺!”

金鐵般的交擊聲響徹大殿,原本需要用槍刃接下的劍鋒如今被徒手接住,那是被鐵鱗包裹的修長的手,甚至不能再被稱呼為手。

這樣的形象與李龍淵所斬殺的墮落死侍有頗多相似之處,只是更具皇帝威嚴,更有力量的震撼性。

只是一拳轟在玉石般冷沁的胸膛,被抓住刀劍的李必就被轟得倒飛出去,砸塌半根游龍蜿蜒的殿柱。

緊接著轉身一腳踢飛無形的物什,哐噹一聲砸在地面上顯現出修長的劍影。

還在吟誦言靈的李玄被一把抓曳住衣領,一張遍佈惡鱗的臉緊緊貼著他,爆燃的黃金瞳使還未發動的幻術場域戛然而止,那些妖豔的罌粟花還未生根發芽就已經在灼灼烈焰下灰飛煙滅。

“澎!”

沉悶的一拳炸響在李龍淵因為龍化而更寬闊幾分的脊背上,一手將李玄拎著兇狠摁在牆壁上的惡鬼鬆開五指,回過身望著一臉震驚的李屠。

這位真君殿下龍化後的力量,遠遠超乎他的預料。

沒待他醒過神來,鱗片密佈的手就已經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