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些人就是這樣,當他對你笑的時候,你會感覺如沐春風,似乎不論熟人還是陌生人都可以和他併肩子稱兄道弟、飲酒作樂,可當他攜颶風之威而傾落,黃金瞳如黑夜裡的氙氣燈般爆亮時,只會如皇帝般給人以莫大的威嚴與驚悚。

血獒張了張嘴,似乎想說什麼,可一切都在那雙璀璨又冷漠的眸光下湮滅了。什麼刀口舔血的亡命徒,什麼生來不平的混血種,這一切一切的理由,都不足以平息眼前年輕人酷烈的動作。

他先前朝葉勝咆哮,埋怨這個世界不平等。是因為他清楚葉勝出身學院,受過相當完整的高等教育,也會切實反思這個世界的秩序,甚至希冀他能從自己的話中稍稍體會其所曾承受的苦難。

可在這位黑衣大氅,面色冷漠地踏立風暴中的年輕人這裡,血獒只能感受到一種規則,自然界也是混血種間最殘酷的法則,弱肉強食。

既然都是憑血統超乎眾人,那麼彼此間,就用實力決定權利的歸屬。

儘管血獒的這些心思在腦海中轉瞬既過,可那年輕人的動作甚至比他的念頭更快更敏捷,只是一息,便已經再度出現在倒飛而出的“亡靈騎士”身前,跟起一腳,在血獒無法反抗卻又驚恐的眼神下,將他猛地踢飛出去。

以至於血獒整個人都已經離開摩天輪,在重力和作用力的影響下在空中不斷翻滾,最終掉到一處花圃中濺了滿身泥。

那裡還躺著一人,面色慘白,穿著保安的制服,赫然是剛才檢票示意葉勝登情侶艙的大叔。

不知何時,他已經被血獒吳曉兩人悄無聲息地解決掉,難怪剛才摩天輪這裡發生如此異常的現象都沒有引來工作人員的關注。

摘掉頭套,卻依舊穿著外星人服裝,四肢短小的吳曉還站在輪輻上,眼神不復先前的猖狂怨毒,只是警惕地盯著不遠處身材欣長,黑衣大氅在背後獵獵搖動的年輕男人。葉勝和酒德亞紀也在有意無意地朝他靠近。

在他的感知裡,對方的色彩就如烈日般灼熱,僅僅是用眼去看,都難以承受這種僭越的壓迫感。這種自血統上完全地壓制,他只從鬼窟裡那位大人身上感受到,甚至食量恐怖、力大無窮的“山大王”,都遠遠不如。

“我們沒有必要動手,對麼?我的目標都不是你。”

饒是如此,吳曉還是頂著血統界限上的威壓開口。

“可他們是我朋友。”

五官俊美硬朗的年輕人嘴角勾起笑容,貌似覺得有趣,又或者認為,當他出現在視野時,一切就已經盡在掌握。反正他帶有調侃意味地開口。

“我們有眼無珠,冒犯了您和您的朋友,所幸他們沒有出事,這樣就還有轉圜的餘地。其實我們也不是針對他們,而是為了找一個人,找一個殺了我們組織內部不少人的女孩。”

吳曉淡淡笑著,不敢表現出絲毫的不敬。此刻他的氣質愈發像一些西裝革履的商人,看上去文質彬彬的,可每一個陰狠的算計都藏在肚子裡。

“一個女孩,殺了你們這麼多人。是姓趙的麼?”

可他面前這個如神似魔的年輕人只是滿不在乎地輕笑,可他的話,卻讓吳曉渾身一震,再也保持不住那種平靜淡漠的心情。

他如何沒有透過多方地下人脈瞭解到,那個女孩,就是出自正統三大分家之一的趙姓。當初一輪黑色大日屠掉三位頭領的慘烈印象還如夢魘般在腦海裡揮之不去,被高溫灼燒成碳粟般的空間宛如煉獄。這也是他第一次知道,原來混血種的言靈力量可以達到這種界限。

對那黑衣女孩,他是既畏懼又好奇,只要得到她的血液成分,說不定自己也能獲得那樣龐大的力量。這樣,就不需要跟在誰的身後,像條狗一樣搖尾乞憐。

“不,不是。那是很久以前的一樁事了,我說的女孩,是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