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的姑娘突然張開熱情似火的懷抱。

這就是東京,這就是日本。

一個自律卻又瘋狂的民族,來自生活的高壓力高節奏令多數日本上班族疲憊不堪,他們白天需要時刻保持著謙卑與恭順,可當夜晚降臨,他們就會酌飲清酒,紅著臉大聲宣洩內心的苦楚,甚至會做出些怪異的舉動。

可並肩走過的男孩女孩眼神依舊清澈,就像自由的神明,儘管身處凡世,卻沒有沾染世俗的疲憊與無奈,令人心生羨慕。

李龍淵很從容地負手走著,注意到這座城市氛圍的轉變。沒有人可以免於俗世做到六根清淨,因為是人都會有七情六慾,甚至遭受業火迷障。

可李龍淵與眾不同的地方在於他既能看得到長遠未來,又懂得珍惜眼前現在。

當然,最重要的原因還是他身為正統真君,長久的靜心法令其對於塵世的一切都秉持著一種漠然審視的態度。

就像跳出棋局的旁觀者清,任他浪潮洶湧,我自閒庭信步。

可有人在引李龍淵入局,或者是想引某位神秘來者入局,又或者,只是在擾亂棋局,渾水摸魚。

“嘭!”

一聲重物重重落下的沉悶聲響自不遠處的十字路口處傳出,如同鼓錘般突兀敲擊在每位過路人的心裡,令他們瞬間緊張起來,有些瘮得慌。

有離得近的好事者走上前去一探究竟,隨後就兩腿癱軟坐在地上,面色慘白地發出一聲大叫。

“啊!”

刺耳尖銳的叫聲立馬讓周圍人群意識到不妙,逐漸匯攏過來。

觸目驚心,潺潺血液如同小河般在瀝青馬路邊流淌著,殷紅血泊的中心躺著一位血肉模糊的人,從衣服打扮上看,是一位女士。

她應該是從身旁這棟超過百米的高樓天台處不辛掉落下來的,身體已然摔成一灘爛泥,四肢關節俱碎,腦漿迸裂,血汙一片,不少圍觀的路人已經開始彎腰嘔吐起來。

有人趕忙掏出手機撥打著急救電話,儘管知道這已經是徒勞。

“風君,是發生什麼事了麼?”

繪梨衣顯然也聽見那一聲沉悶聲響以及隨後傳出的一聲尖叫,可她還是在李龍淵的囑咐下乖乖站在原地,等待青衫男孩探查情況回來才問道。

“少主,不好了,有人在位於八目町的松本電器大廈頂樓跳下去了。”

有執行局專員撥通源稚生的電話,語氣隱隱有些焦急。

“東京每天自殺的人那麼多,黑道哪裡管的過來,想死的人,就讓他去死好了。”

身穿黑色長風衣的秀美年輕人同樣站在高樓大廈內,推開窗戶,迎面吹著晚風,嘴裡還叼著根香菸,菸頭燃著點赤紅火星,面色冷硬如磐石。

不論是不懂得珍惜生命的人,還是心如死灰的人,他都救不了。

“繪梨衣小姐也在附近。”

電話一頭的人補充道。

“什麼?”

源稚生的臉瞬間沉下來,繪梨衣體內的血統一直不是很穩定,如果經此事受到刺激,給東京造成的後果簡直不亞於核彈爆炸。

看來他必須再親自走一趟了,希望在這以前,那個來自中國的傢伙能看護好繪梨衣。

“沒什麼,前面在表演節目呢,就和下午在迪士尼樂園裡見過的一樣。”

李龍淵勉強擠出一點笑容對著這個單純女孩。

“咋們換條路走吧。”

青衫男孩主動牽起女孩白皙纖柔的小手,將她拉在自己身體靠內的一側,從右邊街道拐過去,避開人群圍繞著的那血腥一幕。

紅髮漂亮女孩柔順得如同小貓,儘管察覺到身旁男孩淡淡的心緒不寧,卻還是忍住好奇沒有去問。

事實的確如此,見識過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