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是三人又沉默下來,重新幹自己的事情。誰也沒有將這次日本之行可能的危險放在心上,至少表面都沒有顯露出來。
源稚生一席執行部黑色長風衣,領口豎起,坐在悍馬車前蓋上吹著風,身旁站著夜叉,烏鴉和櫻。
他們三人是源氏少主的助理團,相當於幕府時代將軍的家臣。
“要不少主你先回去吧,我們幾個一定把本部三位專員招待好。”
身旁烏鴉開口,這個英俊又帶點痞氣的年輕人咧嘴,儘管他的笑容給東京相當一部分黑道留有一番難忘的記憶。
源稚生斜瞥他一眼,就是因為知道你和夜叉不靠譜,他才會來親自接趟機。他可不想這三人剛落地日本就出了什麼意外。
雖然本部以往派遣的專員都是些缺少經驗和實力的軟蛋,可這三位都是昂熱精挑細選出來的,蛇岐八家敢打秘黨中任何人的臉,唯獨對這個過百老人始終保持敬意。
只要知道獅子的利齒還能嚼動血腥勁道的生肉,他們就不敢有所挑釁。
“是啊,這種小事怎麼能讓少主您親自出馬,由我們代勞就好。”
夜叉在一旁附和。
長相英俊偏向秀美的年輕人並不理會,於是兩人很識趣地閉嘴,不再多言。
轟隆隆如雷鳴的聲音響徹在這座破舊機場的上空,純黑色的巨型客機開始降落在只有普通跑道一半長的廢棄鹽鹼地跑道上,機身放下的起落架不斷在這條年久失修的石子道上擦出刺目的火花。
源稚生他們一行就站在跑道盡頭,毫不畏懼地迎向朝他們撞來的龐然大物。
這架空中巨獸“斯萊普尼爾”終於在距離英俊年輕人四五米的地方停住身形,機身帶起的高壓氣流吹亂他們的黑髮,卻推不動他們和悍馬車的身形。
這是一次完美的下馬威,在本部專員還沒落地之前,源稚生一行就已經向他們展示了日本極道文化的精神,如中國古話裡那般,泰山崩於前而面色不改。
便是連駕駛飛機的王牌機師也忍不住豎起中指,在心裡罵道:“果然是個變態。”如果自己操作有絲毫偏差,他們會直接被碾成肉醬。
這彷彿也是在宣示,卡塞爾學院訪問團一行人註定無功而返。
可惜這一幕並沒有被本部派來的三名專員看在眼裡。他們正在忙著換裝。
舷梯放下,來自芝加哥本部的三位貴賓齊步走出來。
兩把紙傘率先飄出,左側那柄上面潑墨寫天下一番四個淋漓大字,右邊則繪製著噴發的富士山。
至於中間,見鬼。兩柄紙傘就完美遮住三人身形,卻能隱約聽見羽翅扇起風流的聲音。難道那個傢伙變異了?
紙傘挪開,三人走下階梯。
左右兩人穿著相似的印花質地和服,同樣左手拿刀,右手撐傘。
中間的傢伙就厲害了。
他身穿青白色質地漢服,長袖飄飄,恍若出塵隔世的仙人。
右肩安著銀質薄甲,雪白的神俊羽鷹立於其上,左顧右盼,睜著的黃金瞳裡龍威駭然。
源稚生那被稱為令膽怯者望而生畏的邪眼比起威懾力竟然不如一隻鷹?
俊美少年腰間還繫著劍和白玉,手裡拿著柄摺扇,即有中國古時的君子雅士之風,又似熬鷹鬥犬的紈絝衙內。
源稚生看著三人的造型一時震驚地說不出話來。
“哇,你怎麼沒穿昂熱校長臨行前送的禮物。”
左邊提著獵刀的金髮俊朗年輕人看著中間的少年,似乎在埋怨他沒有緊跟隊形。
“和服穿起來不如漢服舒服。”
俊美少年撇撇嘴,絲毫沒有抵達別人地盤的覺悟。
右側握著黑鞘村雨的冰塊臉男孩深以為然地點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