顏棲錦便拉著顏憬離開了酒樓,往停馬車的地方走去。
“哥,我就是在酒樓上待著無聊,就下去逛了一圈。下次不會了。”
顏憬輕嘆:“也是我疏忽了。”
顏棲錦搖了搖頭。
剛到停馬車的地方,她忽然眼尖看到了一個身影,那人身著一襲青衣,但面上卻戴著一個狐狸面具,看不清面容。
顏憬順著顏棲錦的視線看去,心裡下意識一緊:“阿錦,你在看什麼?”
顏棲錦回神,搖了搖頭道:“沒,興許是我看錯了。哥,我們回去吧,不然阿爹阿孃該擔心了。”
顏憬暗暗鬆了口氣,不著痕跡地瞥了眼姜韻馬車駛離的方向,也跟著上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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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韻攏了攏身上的毛領披風,被夜風吹涼的身子才暖和些。
清樂心疼地遞給她一杯熱水:“姑娘,您喝杯水暖暖身子。”
都怪她多嘴,早知道就不讓殿下知道今夜鎮子上有燈會了。
姜韻喝了杯水:“要不是被下了藥,我也不至於這樣慘。”
她已經調理好的身子,即使比常人要差一些,但也不至於被風一吹就冷得瑟瑟發抖。
要知道,她的身子可是父皇和皇兄他們用了那麼多良藥才堪堪壓制住那些寒氣。
如今這麼一遭,差點就白費了。
看來日後還是要謹慎一些。差點就再次作壞了阿妤的身子。
避暑山莊內。
月桃和小卉看著越來越深的月色擔憂不已,殿下已經離開好久了,怎麼還沒回來?
正猶豫著要不要找沈灝留下來的暗衛去探探情況,便看到裹著披風的姜韻和揹著大包小包的清樂從院門進來。
“殿下,你們終於回來了!”月桃和小卉連忙迎了上前。
姜韻乾笑兩聲:“讓你們擔心了。”
月桃搖了搖頭,扶著姜韻往室內走去。
避暑山莊白天涼爽,晚上便比較冷。而月桃和小卉便早早地給屋內用炭火捂暖了些。
姜韻喝了杯熱水後,才覺得自己真正緩了過來。
“我離開這段時間,沒發生什麼事情吧?”
月桃答道:“王爺留下來的暗衛抓住了一個打探情況的人,已經被扣下了。至於女眷什麼的,並未看見有來這兒的。興許都是下山逛燈會去了。”
姜韻若有所思地點頭:“知道了。”
話音剛落,她便開啟了清樂揹著的大包小包,一個包裹裡裝著熱騰騰的小吃,另一個則是姜韻蒐羅來的小玩意兒。
“你們守了這麼久,吃點兒東西吧。”
月桃和小卉搖了搖頭:“多謝殿下心意,我們還不餓。殿下也要去沐浴?奴婢已經備好了熱水。”
姜韻伸了個懶腰,將三個動物木雕分給月桃三人之後便去了浴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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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風微涼,姜韻躺在床上,黛眉輕鎖,她,又做夢了。
姜韻剛睜眼,便覺得自己似乎是在一個審訊室裡。
審訊室裡燭火通明,跳躍的燭火倒映在被綁在木樁上傷痕累累的犯人身上。
犯人對面,支著頭坐在審訊椅上的男人面色蒼白,但眸光卻陰冷得可怕。
他抬起陰翳的眸子直直看向姜韻,不,應當是看向她身後的犯人。
那男人竟是沈灝!
沈灝一向不著調,就連目光都是笑著的。姜韻還是第一次見到他這樣,下意識被嚇得一哆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