課間只有半個時辰,鐘聲打響之後,原本圍在姜韻周圍的人都紛紛回了自己的位置。

“小五,這節課可是太史院的院首授課,他為人十分嚴厲,你可要好好聽課。”尤明容十分擔憂道,在宮學裡,她最害怕的就是院首了。

姜韻沒想到尤明容竟然還有害怕的人,點了點頭:“阿容,我知道啦,你快些坐回去吧,先生要來了。”

尤明容點點頭,迅速地跑回位置坐下。還有些不放心地轉頭看她。

尤明容坐好沒多久,姜韻便聽到了身後傳來了腳步聲,一位穿著紫色官服的人緩緩走來,姜韻有些好奇能讓尤明容如此害怕的先生會長什麼樣子。直到那人走到主座上,姜韻才看清。

官帽下兩鬢斑白,目光在課室內環視一週,看著有些嚴肅。他伸手摸了摸臉上修整整齊的白鬍子,揚聲道:“各位學子晨安。今日我們來上我朝的第一文人蕭文揚的事蹟......”

歷史課還是有些無聊,姜韻聽得越來越困,後來她就乾脆不聽了,翻閱著書上的文字。

書本上是按講課順序裝訂的,雖然不比先生講得詳細,但對於姜韻來說,轉移注意力還是綽綽有餘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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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來姜韻想中午再見到小卉,便去找她刺探刺探軍情,但姜韻看了一圈,也沒有看見小卉的身影。

姜韻微不可察的蹙眉,難不成是因為昨日小卉被月桃看見了,小卉才不來了的?

“姜小五,你想什麼呢?”尤明容戳了戳她的手臂,恰好戳到姜韻被打的那裡,條件反射讓姜韻忍不住一縮。

“阿容,你戳到五公主被打那裡了”晏松林拉了拉尤明容道。

尤明容都忘記問姜韻什麼了,拉著姜韻的袖子就要看看嚴不嚴重。

“小五,我忘了你還有傷口了”

姜韻搖了搖頭:“沒事的阿容,我也不是很疼。”

姜韻的笑容讓尤明容更加心疼了,她小大人般摸了摸姜韻的頭:“小五,日後疼了就要喊出來,知道嗎?”

姜韻怔了怔,扯了扯嘴角:“嗯。”

吃完了午飯,幾人又去了一趟膳房,意料之中的是,姜韻還是沒有看見小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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午休之後便是繪畫課。

姜韻睜著朦朧的睡眼,她也不知道,自己的小說裡對西涼的刻畫寥寥無幾,怎麼就有這麼多繁瑣的課程?

繪畫先生也是請了京城最有名的繪畫天才。

不過,姜韻看著自己面前被墨水暈染了一大塊的“黑線”,皺了皺眉。

尤明容已經畫好了一朵簡易的黑花,她湊了過來看見姜韻的“黑線”,實在不忍破壞姜韻的自信心,遲疑道:“小五,你這畫得……比我第一次繪畫時還要……好”

晏松林也湊了過來,正想說什麼,尤明容撞了撞他,晏松林馬上會意,撓了撓頭:“五公主這畫……畫得真妙啊!”

姜韻看著他們哄小孩的樣子,看破不戳破地乾笑了笑。

姜頌湊了過來,看見那團黑線,比晏松林還要誇張:“五皇姐畫得真好!要是我能有五皇姐的一半好就好了。”姜頌誇完,還衝著姜韻乖巧地笑了笑。

姜韻:???

項宜文剛剛將自己的作業交上去,看見姜韻旁邊湊了一堆人,便走了過去,看見姜韻面前的畫,十分讚賞地點點頭:“這畫倒是妙極了,倒是有一種“近墨者黑”之感。”

姜韻沒想要還能有更離譜的,她不可置信地看著周圍的小孩,彷彿在說:你沒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