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儒言無所謂地笑了下:“也許張女士後面改變主意,不要撫養權,要分家產了呢?卓先生一年收入高達十位數,他們結婚四年多,且沒有婚前協議,張女士如果想分,分個二三十億的不成問題。”

“錢不是問題。”蕭讓咬了咬牙,“現在工作的事情談完了,是不是該談談咱倆的事了?”

程儒言聳聳肩:“咱倆有什麼事兒?”

“你剛才在寧稚的辦公室做什麼?”

程儒言笑得一臉邪氣:“佔有慾這重?寧稚曾經是我底下的律師,我倆多年沒見,我跟她說幾句話都不行?”

見蕭讓臉色難看地站起身,似有要動手的打算,程儒言抬手指了指會議室的監控。

蕭讓走到他跟前,單手拎起他的西裝領子,警告道:“再發生一次,我會讓你從此消失在這個圈子,我說到做到!”

說完,用力丟開程儒言,轉身離開會議室。

他敲門進寧稚辦公室。

寧稚在看案卷,看到他進來,起身將門關上,把百葉簾也降下來。

蕭讓拉著她坐到沙發上,關心道:“程儒言剛才對你做了什麼?”

“沒做什麼。大庭廣眾的,他能做什麼?”

她不會告訴蕭讓,程儒言對她有非常噁心的言語性騷擾。

她清楚蕭讓的性格,知道了,肯定會對程儒言動手。

真動手了,程儒言定會往死裡告他,甚至向律協投訴。

她不希望蕭讓陷入這些風波,只能忍下,轉而問:“晗晗的案子談得怎麼樣?”

“她一定要離,除了撫養權,什麼都不要,宇行同意了,但要跟她搶撫養權,無論付出什麼代價。”

“天吶!”寧稚激動,“卓宇行怎麼能這樣?他明知道圓圓是晗晗的命!他怎麼能爭撫養權?他真拿到撫養權了,他能帶得了圓圓嗎?他工作那麼忙!”

“他不是真的想要撫養權,他只是以此倒逼張晗放棄離婚。”

寧稚沒吭聲。

她明白張晗離婚的決心,更瞭解張晗的性格,卓宇行即便以撫養權倒逼張晗,張晗也不會放棄離婚。

離婚大戰的核心爭議是孩子的撫養權。

卓宇行要拿到撫養權,就要舉證張晗不適合撫養孩子。

張晗學歷和他相當,雖說財力比不上他,但收入富養孩子不成問題,且最重要的一點,張晗自孩子出生後就親自養育孩子。

如果卓宇行不提那件事,那麼張晗拿到撫養權,沒有懸念。

可如果卓宇行提那件事,結果就是相反。

張晗當初被李文康傷害,一度罹患精神疾病。

這件事,蕭讓和卓宇行都很清楚,一旦他們在法庭披露這件事,那麼撫養權大機率會給卓宇行……

但這個策略,將血淋淋地撕開張晗的傷口,後果會怎麼樣,沒有人知道。

寧稚希望卓宇行不要這麼殘忍。

她抱著一絲僥倖心理,試探蕭讓:“爭撫養權的話,你們打算用什麼策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