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付情霽。”
人似乎帶有某種天然的競爭性,尤其是在學校這種少年人集中的地方,成績,樣貌,家世,誰都不想屈居人後。
曾經付情霽所在的津州中學,是個頗有盛名的重點高中。
在這樣的學校裡,努力只是最不起眼的東西。裡面的每一個都是從各縣網羅來的優生,放在原來的學校,哪一個不是天之驕子,不是在別人羨慕的眼光中長大的。
在這樣的環境裡,競爭只會更加激烈,甚至不可避免。
津州中學每年拿到的競賽名額是其他中學的好幾倍,每逢月考大考更是修羅場,每次出成績總有人開玩笑說,按排名列出來的分數密的連只螞蟻都鑽不進去。
可就是這樣的成績單卻讓津州中學的大部分師生記住了一個叫付情霽的女生。
因此被完全不認識的人叫出名字對於付情霽來說,其實並不是一件很稀奇的事。
她表現的很平靜,反倒是對面的那群男的看起來比她還要震驚。
不過他們大多是驚訝應衍能叫出人的名字,畢竟他們中的幾個,跟應衍的時間短了點,應衍見著他們都不一定能說出他們的名字。
這差距,著實讓人有點心酸。
而就在他們之間,只有一人不一樣,這人就是之前唯一幫付情霽說話的男生。
此人留著貼頭皮的寸頭,黑皮大眼,光看五官實在是很狂野的長相。可鼻樑上又架了一副黑框眼鏡,不知道是不是為了迎合自已的名字,這詭異的組合竟真被他不知從哪騙來了一絲斯文氣。
他彷彿發現新大陸一樣,眼裡含著希冀,小心翼翼地問“你,你是付情霽?”
應衍眉心一跳,掃了他一眼。
見他是剛才幫自已說話的感謝,付情霽動作輕微地點了點頭。
他一會看看付情霽,一會又盯著付情霽身上二中的校服,完全忽略了應衍警告的目光,神情恍惚,被這個突如其來的訊息砸的暈頭轉向,喃喃道“沃日......”
他轉身看著應衍,神情恍惚“你怎麼認識她的?”
付情霽也有點好奇,認識她的大多是與她一起參加過競賽的人,再不濟也是同一個學校的,而她確實對應衍沒有任何印象。
應衍沒理他。
他似乎對付情霽的反應有些失望,興致缺缺地把手撐在膝蓋上,懶懶地盯著她看,沒有要開口的意思。
他執意要賣關子,付情霽不想遂了他的意。
況且一個名字而已。
短短的時間,付情霽已經收好了自已那多餘的一點好奇心。
她眼神示意應衍,問他到底有沒有事,她不想跟他們在這耗下去了。
應衍眯了眯眼。
從他的視角看去,付情霽眉頭微皺,面上顯出一絲無奈,連帶著牽連到眸底也跟著有了波痕,如同冰霜融化後蜿蜒出的水漬,隱隱約約,勾人心絃。
應衍輕咳了一聲,將腳抬了起來。
周博凱忙不迭地爬了起來,閃到了一邊,都不用應衍多說,老老實實地閉上了嘴。
應衍直起身子,看向付情霽,問她“你今天第一次來?”
付情霽沒回避,點了點頭。
“你沿著大路走的吧,這全是舊樓舊操場,以前的學生用的,一般學生上課不在這上。”
“一般?”付情霽敏感地抓住他話語裡的這個詞。
“是啊,”應衍指了指他們自已,語調隨意“像我們這樣的,就在這上。”
付情霽能明顯地感覺到,聽到應衍說完這句話之後,旁邊那群男的臉上帶上了若有若無的......驕傲?身板都站直了不少。
付情霽表情閃過一絲迷惑,對於他口中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