緊徐子星的手:“嗯?”
“靠你的力量,融合社群是很難運營下去的。你可能不太瞭解那些特殊家庭的經濟情況——因為需要專人照料自閉症的孩子,父母一方甚至雙方,都被迫放棄工作,大部分靠著一點低收入、低保、各種補助金貧困地掙扎著。他們給不起入住融合社群的費用,而融合社群則可能面臨成員稀少、收入不足、運營崩潰的問題。”
霍昀沒想到她擔心的是這個。這些問題,作為專案開發商的霍傑也曾勸過他。
“小海星所有資金都來自一個叫‘星芒’的基金會,基金會的資金來源主要有三個渠道——企業捐獻、當地政府或慈善機構的補助,還有我。融合社群也將複製這個模式,運營資金的大頭還是來自社會支援,並非靠我或者社群收入。”
徐子星聽明白了,但還是擔心,直言道:“企業捐獻受經濟環境的影響,比如疫情這三年,很多企業自己都頂不住了,怎麼捐獻?即便有的企業頂住了,但也會收緊捐獻的額度。一旦社會支援中斷,資金壓力就會給到你身上,我不希望你壓力這麼大。”
她心直口快地一通說完,沒發現最後一句洩露了對霍昀的關心和在意,霍昀卻已是全聽明白了,彎了彎唇,握緊了倆人牽著的手。
“你忘了我做什麼工作的?”他側過臉看一眼徐子星,“保薦人手裡最多的就是企業資源。資金的問題不用擔心,我會處理。”
徐子星看著他,嘆了嘆氣。
問企業要捐款,哪有那麼容易?輕則應酬喝酒,重則利益交換。
相處的這些時間她也看出來了,霍昀就不是個喜歡應酬的人,能在辦公室說的,絕不在外面說,兩個案子了,愣是沒見過他跟企業的人喝酒應酬,但為了融合社群,為了那些孩子,他可能要去應酬喝酒才拉得到捐款。
“你家就一個這種孩子,其實以你家的實力,這孩子的餘生不是問題,你根本沒必要大費周章去做融合社群。”徐子星說。
“其實我……”話到這裡,霍昀頓了下,才繼續說,“越是瞭解這個群體,越是震撼,越想為他們做點什麼。我個人財力有限,未必能為這個專案兜底,但至少把它建起來,先讓一部分孩子住進去,剩下的再想辦法。也許那時候,社會對這個群體的關注度會上升,政府、企業、社會能多為他們做點什麼……可如果現在我們不走出這一步,他們將永遠沒有歸宿。”
他們將永遠沒有歸宿……
這句話讓徐子星再也忍不住,淚崩了。她咬唇看著窗外,無聲流淚。
…
康福集團董事長辦公室。
門突然被用力撞開,宋敘寧臭著一張臉走進辦公室:“爸!”
宋學文轉身,面無表情地看著他:“什麼事?”
宋家家風嚴肅,宋學文在家亦是說一不二。
宋敘寧原本還怒氣衝衝地想興師問罪,很快又蔫了。他抓了抓頭髮,眼睛瞟向一邊:“你叫徐律師過來做什麼?康福已經過會了,你沒必要見她。”
宋學文斜了他一道,走到沙發區入座。
“如果你不跑去香港,興許我還不會注意到這個人。”
宋敘寧緊張澄清:“我去香港有別的事,見徐律師只是順道。”
宋學文怒道:“你是我兒子!我不知道你在想什麼?這種女孩子,沾上了你甩不掉!玩都不能玩!”
見他侮辱自己喜歡的女孩,宋敘寧登時大吼:“玩什麼玩?你說話怎麼這麼難聽?”
他氣得轉身就要離開辦公室。手放到門把手上的那一刻,背對著宋學文說:“你再逼我,下場就是我也走你的老路!家不成家!”
說完,用力甩上門離去。
宋學文聞言身體一震,手捂著胸口,整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