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子星趕緊解釋:“我六點多就上來了,這會兒回去換衣服。”邊說邊鑽進電梯。

電梯門緩緩閉合,徐子星暗暗鬆氣,慶幸霍昀沒問調查報告的事。

他昨天就說了,今早就要把簽好字的報告交給他稽核,然後他午後要提交證監會。

調查報告……她最後還是沒簽字。

安睡丸事件一天沒調查清楚,她不會在報告上簽字。

看一眼手錶,現在九點,她只有三個小時的時間。

……

徐子星沒回宿舍,去了綜合樓三樓的行政部。

前臺攔住她:“哎女士,您找誰?”

徐子星出示了門禁卡,上頭有她的照片和崗位:“我是IPO專案組的律師,有事找行政總監。”

前臺接過門禁卡,往讀卡器上一掃,確認了她的身份,把她帶到會客室。

很快有一位西裝革履的中年男士進會客室,態度友善:“不知徐律師找我有什麼事兒?”

徐子星直奔主題:“是這樣的,我聽說康福長期對貧困山區捐贈藥物,但我在過會材料裡沒找到關於捐贈這一塊的情況。”

行政總監點點頭:“哦,捐贈啊,有的有的,我們每年都有對外捐贈。”

“具體是捐贈些什麼物資呢?”

“捐贈康福自己生產的藥物,也會對外採購康福沒有的藥物、醫療器械及生活物資進行捐贈。”

徐子星低頭在手機上記錄,邊打字邊問:“捐贈物件呢?”

“主要是醫療物資匱乏的貧困山區的老人和孩子。比方說最近多地爆發支原體肺炎,很多孩子感染,醫院、藥店到處缺藥,那些藥商,出了比平時貴幾倍的價格找我們要阿奇黴素,但我們宋董擔心山區的孩子們沒藥,下令所有阿奇的庫存都不許賣,全部運到山裡,給那些孩子們備著。”

徐子星打字的手一頓,想起早上倉庫門口那幾輛箱式貨車,還有往車裡裝的阿奇黴素。

她不動聲色記錄下行政總監的證詞,又問:“除了以上您說的藥物、器械和生活物資的捐贈,康福還做其他社會性質的捐贈嗎?”

行政總監想了想:“哦對了,我們還在一些貧困地區捐建醫院,這個您在網上應該都搜得到。”

“瞭解。”徐子星在手機上打下最後一個字,退出記事本,站起身,同行政總監握了握手,“今天謝謝您提供了這些資訊。”

“應該的應該的。”

徐子星離開行政層,立刻又去物流部,匯出這些年康福所有捐贈藥物的品項、數量和去處。

物流經理吐槽道:“大部分運去西南西北地區,山路不好走,物流費也高。藥是沒多少錢,都是自己生產的,主要是這個物流費太貴了。”

徐子星看著單據上的地址陷入了沉思。

這些地址除了顯示康福捐贈的藥物都運往了山區,有些地址還帶著“福利院”、“康養”、“頤養”等字眼,可以推測康福捐贈的藥物確實都面向老人和兒童。而捐贈的藥物則是一些常見的消炎藥、退燒藥、感冒藥,並且20年年初疫情最嚴峻、防護用品價格水漲船高期間,康福還捐贈了大量的口罩、消毒用品。

這些都說明了康福並非一家毫無社會責任感的企業,可為何這樣的企業,會去利用無辜的孩子來測試安睡丸對多動症的效果?

又或者說,社會責任和激進的藥物研發思路是分開的?

徐子星沒想通,立刻又去研發樓,見到了研發部負責人。

對方介紹了幾款康福擁有專利的自研藥物:“比如這款藥,治療經期頭痛的。一般的中樞止痛藥是抑制神經元對去甲腎上腺素的再攝取,進而起到影響痛覺傳遞、鎮痛的一次性作用,治標不治本。但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