糙米。

甚至往糧食中摻了少許泥沙,又在打飯時少給飯菜,以此謀取利益。

輪班匠們雖知道公廚伙食有貓膩,卻因為李茂乃張義外甥,不敢告官,忍氣吞聲。

至於鐵冶所副使張義是否參與了此事,沈璘、鄭智良沒能調查出來。

得知這些,次日劉寬來到鐵冶所衙門,便將調查結果以及相關口供給龔正、張義看。

龔正看完,似乎是很吃驚,道:“李茂、賈東等貪汙輪班匠口糧?竟有此等事?”

張義看完口供確實臉色發白,隨即怒道:“李茂這個狗東西,虧咱當初信任他,讓他監管公廚,沒想到他竟敢貪墨!”“劉副郎放心,我這就派人去將他抓來,當堂審訊,將事情問個明白!”

“不必了。”劉寬盯著張義,“本官來時已經派人去拿他了,另外,據本官所知,李茂乃張副使外甥,又是張副使安排管公廚的。”

“因此,待李茂被審問定罪後,張副使怕是也得到有司去過過堂。”

聽劉寬這麼說,張義便明白,李茂貪墨之事他是脫不了干係了,最輕估計也要丟官罷職。

於是便彷彿丟了魂兒般,癱坐在椅子上。

劉寬沒再管他,對龔正道,“還請龔副使盡快安排他人監管廚房,免得耽擱了工匠們吃飯。”

龔正雖與李茂貪墨之事沒關係,可見劉寬這般雷厲風行地拿下了李茂、賈東等人,仍有點嚇著了。

聞言忙道,“劉副郎放心,下官這就去安排。”

“要安排靠譜的人,別又弄個蠹蟲過去。”劉寬提醒了句,隨即又道:“另外,將李茂、賈東等因貪墨被緝拿的事寫成告示,張貼到鐵場的告示欄,好讓工匠們知曉。”

“下官明白。”

在劉寬的督促下,龔正很快按他說的辦了···中午。

聽到鐵場內高喊下職吃飯的聲音,張七八便留下一人看守磚窯,他則帶著其他人一起去公廚打飯吃。

路上,張大牛嘴閒不住地道:“二叔,聽說昨日那劉副郎不僅到公廚吃飯,還訓了李茂、賈東等人一頓,不知今日公廚那幫蟲豸會否收斂些,多給我們打點飯菜。”

張七八道,“昨天的事我聽老王講了,說是那劉副郎主要是覺得廚房不乾淨,怕我們吃了得病。”

“至於李茂那些人貪墨的事,雖有人告了狀,卻還要調查,能不能查明白還兩說呢。”

“一會兒到了公廚打飯時,可管好你的嘴,別瞎講,免得以後被那李茂報復。”

“知道了。”張大牛沒那麼高興了。

不過當來到公廚外面,他便發現告示欄那邊圍了不少人。

他是個喜歡趕熱鬧的,立馬也圍了過去,大聽起來。

“張貼新告示了?講的什麼事?”他隨便找了個人詢問。

被問到的人眉飛色舞,“李茂、賈東他們貪墨俺們口糧的事兒發了,人都被拿走了!”

張大牛聽了不可置信地道:“真的假的?”

“告示上寫得明明白白,蓋有鐵冶所大使的印,還能有假?”

張大牛瞅了眼那告示,隨即不好意思地撓頭,“我不識字啊。”

“我也不識字,但方才有書吏念過,絕對沒錯。”

張大牛聽此再無懷疑,拍手道:“這可是大喜事!我告訴二叔去!”

張七八等人已經在公廚院外排起了隊。

張大牛去了,就想像以前那樣,插到張七八前面。

誰知卻被一旁的小吏揪出來,“幹嘛呢?明目張膽地插隊啊?”

“我之前就排這兒,不信問他。”張大牛厚著臉皮指向張七八。

小吏笑起來,“當我眼瞎呢?之前瞧著他們來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