頗有幾個年紀大的。
“肅靜!”
有之前維護會場秩序的吏員高喝一聲,院子便徹底安靜下來。
坐在最中間的綠袍官員起身道:“本官許臻,添為工部科技司鐵路局下‘第一鐵路運輸公司’提舉,負責主持今日公司外售給民間股份的盲拍大會。”
“諸位皆直隸、浙江、江西三地計程車紳、富賈,想必都是明事理之輩。希望在接下來諸位能配合我司,完成此次公司股份的盲拍大會。”
“關於此次大會,本官只說兩點。其一,諸位在寫下競價時需想好,一旦競拍成功,便不得反悔。”
“其二,此番我司奉命外售股份有限,而今日參與盲拍大會的則有八十七家,故而並非所有人都能拍得股份。有意購買我司股份的,需得把握好機會。”
“下面就請劉副提舉給諸位講解下此番盲拍大會的具體規則,諸位若有什麼疑惑,可稍後集中提問。”
許臻說完就一臉沉肅地坐了下來。
這般“大會”不論是對許臻等官吏,還是對顧崇禮等參與大會的富豪,都很新鮮。
不論是趙宋還是蒙元,地方官員可不會如此放得下架子,跟士紳、富賈共坐一堂議事,多是派幕僚、賓客出面。
許臻是洪武十六年二甲進士,在工部觀政三月後,便被調入科技司任職。
此人當初在酒樓跟劉寬有一面之緣,能考中二甲進士也多賴學習《自然科學》期刊上的知識,在春闈會試中加了分。
而今的大明工部受劉寬影響頗大,故而許臻從在工部觀政開始,便習慣了劉寬頻來的種種新奇規定及辦事方法。
這次盲拍大會模式雖是前所未有,可他作為一個年輕官員,卻並未覺得不適應。
至於顧崇禮等與會計程車紳、富賈,自然感覺更好了——他們本以為此番以民面官,少不了戰戰兢兢,然而盲拍大會氛圍遠不如他們預想的肅穆。
許臻坐下後,副提舉劉仁忠起身宣佈盲拍大會規則。“此番我第一鐵路運輸公司將分出三千股份售予民間,以籌資修建新鐵路。”
“每股基礎標價一百貫,而三千股份將分為若干次拍賣,且每次拍賣的股份不會低於三十股,最高不會高過一百股。”
“拍賣時,諸位可將競價寫於紙上,裝入信封,然後由吏員收取。另外,競價必須是整百貫,不得出現低於百貫的零頭。”
“之後許提舉與我們兩個副提舉會一起觀閱競票,價高者得——如此盲拍是難以作弊的,故諸位只需別讓周邊之人窺得所寫競價即可。”
“最後再提醒諸位一點,競價需量力而行。若將來待我公司開始盈利分紅,誰因出價太高難以回本,便只能怪自己了。”
“此番盲拍大會規則便是這般,諸位有何疑惑,眼下便可起身提問。”
劉仁忠講解完規則環視會場,一時竟無人吭聲。
眾人都是頭回經歷這般新奇的大會,又都是精明之輩,自然鮮少有願意冒頭的——槍打出頭鳥雖是後世才有的諺語,可類似思想卻是早就有了。
過了會兒,還是信國公的親戚,一位胡姓商賈起身做了個示範。
“敢問劉副提舉,這盲拍是隻許一人拍一次,還是可拍多次?”
劉仁忠為這場大會是做足了準備,聞言立即答道:“一人只可拍得三次。”
拍的三次?
也就是可以競拍很多次,但成功三次就沒再次競拍的機會了。
有信國公親戚帶頭,其他士紳、富賈也陸續起身提問。
“敢問劉副提舉,若是兩人或數人競價相同,會如何處理?”
“競價相同者,另開一場只限於這幾人的小盲拍,直至股份拍出為止。但再次競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