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寬看了眼殿內正跟同學們火熱討論著的朱梓、朱檀,回過頭來道:“陛下,咱們還是到旁邊說吧。”

說完,來到外面一個小亭子中。

朱元璋意識到劉寬要講的後世之事多半不適合他人知曉,便示意侍衛們在幾十步外守著,只帶著朱標進入亭子。

劉寬道:“後世歷史上,潭王似乎在洪武二十幾年,二十來歲的時候就與其王妃一起自焚而亡了。”

朱元璋、朱標沒想到劉寬上來就爆出如此猛料,都一臉驚訝。

朱元璋隨即急問,“為何?”

劉寬道:“似乎是因為其岳父牽扯於胡惟庸案中,陛下遣人去撫慰,召他入京,潭王殿下驚懼萬分,便與王妃一起舉火自焚。”

“至於內中詳情,微臣便不清楚了。”

聽完,朱元璋陰沉著臉在思考。

朱標則詫異道:“洪武二十幾年還有人牽涉於胡惟庸案?八弟竟因此驚懼自焚?這怎麼可能?”

朱標怎麼想怎麼覺得不合理。

在他眼裡,胡惟庸案已經於去年結束了。完全想不明白,怎麼十餘年後又有人牽涉其中。

朱梓的反應在他看來也過於誇張,不真實。

他第一念頭是,劉寬是不是把胡編亂造的野史當真了。

這時朱元璋問:“你可記得具體是在哪一年?當時標兒在世否?”

劉寬仔細回憶了下,不確定地道:“應當是在世的吧?”

朱標恍然,看向老朱,道:“父親是懷疑,八弟岳父牽涉胡案只是個由頭,實際可能是因為兒臣的早逝?”

朱元璋皺著眉道:“不管是不是這樣,老八膽子都未免太小了——他是咱的兒子,別說岳父牽涉胡案,便是他本人牽涉其中,咱也最多是將他幽禁鳳陽,何至於自焚?”

接著看向劉寬,“你讓他當這個得罪人的紀律委員,也真是用心良苦啊。”

劉寬笑笑,沒接這話——其實對他而言,不過是順便的事。

他此時想的是胡案。

略微猶豫,他還是道:“陛下,潭王自焚詳情微臣雖不知,卻知道在約莫十年後,又有好些個勳貴因牽涉胡案被陛下問罪。”

“根據後世歷史記載,前後因胡案被陛下誅殺的人有三萬多,就連韓國公李善長也是因此事而死。”

朱標再次驚訝,卻又很快轉為思考之色,沉吟著道:“父皇,看來韓國公與胡惟庸多半還有些我們所不知的秘密。”

朱元璋仍陰沉著臉,神色沒什麼變化,似乎對此事並不意外。

他哼道:“胡惟庸就是李善長一手提拔起來的,他們之間有些秘密又有何稀奇?”

“咱也就是念著舊情,再加上沒有切實證據在手,不然去年就連他一起辦了。”

聽見這話,劉寬才意識到老朱早就對李善長動了殺機。

‘老李能在老朱手底下活到洪武二十幾年,也真是不容易啊。’

似乎是並不想在劉寬面前多談此事,朱元璋與朱標交流了個眼神,便道:“老十呢?他一向聰慧,又懂得謙恭下士,難不成後來也幹了什麼蠢事?”

劉寬道:“魯王之事微臣記得也不多,只知歷史上他就藩不久便沉溺酒色,終日享受。”

“據說,他唯恐享受不盡人間歡樂,便追求長生,終日焚香唸經,並讓道士煉丹給他服食。”

“又因房事過多年紀輕輕便身體空虛,於是又向道士學房中術。沒兩年就因為身體空乏又丹毒積聚病亡。”

“陛下覺得他荒誕不經,於是命諡‘荒’,魯王也因此被後世人稱為魯荒王。”

“荒唐,荒唐,真是荒唐!”劉寬才說完,朱元璋就忍不住怒罵起來,“歷朝歷代多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