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寬其實也不懂具體如何訓練軍犬、警犬,但他這方面的見識確實比朱棢多。
他聞言笑問:“晉王殿下讓人尋的可是成年獵犬?”
朱棢不假思索地道:“自是成年了的,不然如何用?”
劉寬搖頭,“晉王殿下心急了啊,成年獵犬心性、習慣已定,想要訓練更改,何其困難?”
“若要訓練出合格的軍犬、警犬,必須從幼犬開始,慢慢培養、訓練。”
“從幼犬開始?”朱棢眉頭大皺,“那豈不是至少需要一年?”
劉寬反問,“一年很久嗎?須知,精兵亦須訓練個兩三年呢,何況是能用於戰事、辦案的犬?”
“另外,晉王殿下可曾思考過,陛下為何會將這差事派給你?”
朱棢性格中是有些暴虐的因子,嗜好武力,但人並不笨。
先前他沒深思過,如今聽劉寬這麼一提醒,立刻醒悟,“老師的意思是,父皇有藉此事磨練咱心性之意?”
劉寬微笑頷首,“晉王殿下明白就好。”
“原來如此。”朱棢恍然,臉上也露出了笑容,“那咱便讓人重新去尋一批幼犬,從頭訓練。”
聽此,劉寬心中莫名一突,問:“那已經找來的那些獵犬殿下準備如何處理?”
朱棢咧嘴笑道:“既是無用,自然是殺了賞給護衛們做狗肉鍋子吃。”
尼瑪。
劉寬差點沒忍住爆粗口。
什麼叫做江山易改本性難移?朱棢這貨就是!
想到這裡,劉寬深吸了口氣,道:“殿下可記得除夕夜那電影中警犬哮天戰死後,裡面的警察是如何對待它的?”
朱棢對生平看的第一部電影印象極其深刻,更別說還是很適合他這種有暴力嗜好的動作電影。
他稍稍回憶,便道:“好像是將那哮天埋了,還修建了個不錯的墳墓,又有不少警察一起上墳祭拜?”
神特麼上墳。
劉寬懶得計較朱棢用詞,道:“由這件事不難看出,後世警察是將警犬當做戰友看待的,或者是當成人看的。”
“也只有將其當成戰友,才能訓練出那般聰明、勇敢甚至不懼犧牲的警犬!”
朱棢笑起來,“老師是想勸咱別殺那些已經蒐羅來的成年獵犬?電影中那警犬是立了大功的,自然值得那般對待。”
“可咱蒐羅的那些獵犬卻是用錢買來的,既不能用,不殺了吃肉,難不成白養著不成?”
劉寬搖頭嘆息,“晉王殿下還是沒明白我的意思——殿下既接了培訓獵犬的差事,若沒有一顆愛犬之心,如何能把這事辦好?”
“只因嫌成年獵犬難以培訓,便將它們都殺了吃肉,有如此行為,又怎能養出愛犬之心?”
朱棢聞言皺眉,“獵犬說到底也不過是隻畜牲而已,不必那麼講究吧?”
劉寬道:“晉王殿下若這般說,培訓獵犬之事就不必再問我了,自己去琢磨吧。”
說完,劉寬便要起身走。
朱棢後悔方才所言,想要挽留劉寬,卻又抹不開面子。
他畢竟是成年皇子,又就藩三年,已經習慣了高高在上、頤指氣使,何曾真正將底下人放在眼裡過?也就是劉寬身份特殊,他又有所求,之前才那般客氣。
讓他當面認錯,以他的性格真的很難辦到。
朱檀在一旁看著,原本有些幸災樂禍,想跟劉寬一起走開,撇下朱棢。
但想到兩人都是藩王,又不用爭皇位,便覺得沒必要將朱棢得罪了。
於是在劉寬起身時,朱檀就拉住了他,道:“老師,我還有問題討教呢。”
朱棢聽朱檀開口,終於回過神來,也有了決定。
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