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劉寬愣神時,已經比較瞭解他的裘七尺倒還淡定,可詹冠廷卻有點忐忑。

畢竟他拿出這個方案,就等於否定了劉寬之前指定的“圓線拐彎調頭法”,正常來講,無疑會有損劉寬的顏面和威信。

因此他擔心劉寬會惱怒,甚至故意找理由否定這一方案。

然而詹冠廷的忐忑並未持續多久。

劉寬很快回過神,頗為高興地道:“這個修建鐵路岔道用以錯車與調頭的方案很好,或者說原本就該這麼做——之前是我疏忽了,竟未想到此法。”

詹冠廷訝異又歡喜,沒想到劉寬不僅肯定了他的火車掉頭方案,還一點上官的架子都沒有。

裘七尺在旁笑道,“劉郎中不必歸咎於已,鐵路運輸之事繁雜,你一個人又哪能知曉所有事呢?”

“哈哈,說的也是。”劉寬笑了笑,道:“既然有更好的方案,過年後便按照此方案,先在京師、徐州兩處火車站建造用於錯側、調頭的鐵路岔道。”

“之後再在丹徒等四座火車站修建——待這些岔道修建好後,一條鐵路上便可同時執行五六列,乃至超過十列火車!”

“屆時,鐵路運輸的優勢便可以更多的釋放出來,不僅可以完成朝廷下達的糧草等北伐物資運送任務,甚至還可以儘快開通民運,進而真正創造營收!”

說到這裡,劉寬看向詹冠廷,目光如同看一個寶貝。

‘這是個鐵路建築方面的人才啊’他心道。

“詹副使,你獻上此方案,可以說立功不小,我會稟明朝廷,為你請賞。希望你今後在鐵路研究與建設方面,可以做出更好的成績!”

詹冠廷到底年輕,聽了這話便很激動,當即拱手道:“下官一定用心鐵路研究與建築之事,不負郎中厚望!”

待裘千尺、詹冠廷離開後,劉寬將事情梳理了一番,草擬了一份奏本。

又讓趙文遠將奏本抄寫了一遍,他便帶著奏本進宮了。

見了老朱,劉寬交上奏本,又將事情敘說了一遍。

老朱聽了大喜,甚至有些不敢相信,便問:“按你所說,以大明現有的通訊條件和排程能力,各個火車站修建好後,平滬鐵路一條線最多可同時執行十二列火車?”

劉寬道,“回陛下,十二列並非此時一條鐵路所能承受的極限,只是微臣在安全與運量方面權衡出的一個數字。”

朱元璋道:“咱的意思是說,真能同時執行十二列火車?”

劉寬笑道,“自是可以的。”

“如此一來,這平滬鐵路一年的運輸量,豈不是最初你說一條線只能跑一列火車的十二倍?!”

劉寬道:“因為錯車、調頭也都需要時間,鐵路上跑的火車越多,進行排程所需要花費的時間便越多,所以實際到不了十二倍,應該只有十倍左右。”

朱元璋道,“就算只有十倍,也意味著平滬鐵路一年可運送四百萬石左右的糧草等物資北上!”

“有這般運力,咱明年打完納哈出,後面或者大後年,說不定就能滅了北元!”

因為朱元璋是推翻元廷統治而建立的大明,再加上漢人被蒙元奴役百年,所以一直將北元當做大患,將其滅掉的執念很深。

這點從歷史上老朱五徵北元,後來朱棣也五次征討北元滅亡後大草原上新興的韃靼和瓦剌,便可見一斑。

所以,大明朝廷肯定是要消除北邊大草原上的威脅,才能放開手腳在其他方向幹大事的。

見老朱高興,劉寬趁機為詹冠廷請功。

老朱大手一揮,允諾將其官升一級,並賞賜了寶鈔、布匹若干。

說完這事,劉寬就準備告退,卻聽朱元璋道:“過幾日便是除夕了,你跟蕙蘭還是進宮跟咱們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