轉眼間迎來歲末的最後一日的夜晚,南陽侯府一大家子再次整齊地圍在一起吃年夜飯,昔日鮮少出現的薛老夫人亦出席了,沒了喬氏和南陽蓉在,薛老夫人安分不少。如今她兒子南陽雋有了後,那些之前一直想要的,也不爭了。

自從元亦謀逆的事情發生後,南陽雋當機立斷與南陽蓉斷絕了關係,並從族譜上除掉了她名字,這才沒有牽連二房一家。

小花抱著南陽劭坐在南陽雋的旁邊,小傢伙未滿週歲,卻在見到南陽汐時就張開小手撲騰,嘴裡模糊地喊著,“姐姐,抱”。

南陽雋見狀輕輕地斥責了一句,“劭兒,不可胡鬧!”

只是這麼小的孩童怎麼可能聽得懂大人的話?南陽劭見到小姑娘沒有抱他,瞬間大哭起來。

南陽汐放下手中的碗筷,伸手抱過他,哄了哄,小傢伙立馬咧嘴笑了。

這一幕看得南陽雋眼熱,當初他豬油蒙了心,不甘屈於大哥南陽儒的光芒下,曾聽南陽蓉和喬氏的話,給大房使過絆子,欲取代大哥繼承侯府的爵位,當他知道喬氏母女要對小姑娘做出傷害她的事情時,他亦沒有阻止。幸好一切並沒有釀成大錯,不然他萬死難辭其咎。經歷了這麼多事情後,他總算明白自己根本不具備封侯拜相的能力,所以現在他尚且能做個小官,他便已知足。

往事種種,他面容臊色。

南陽雋只好端起酒杯對南陽儒道,“大哥,我敬你一杯!”

***

梅花謝了春紅,太匆匆,朝來寒雨晚來風。

上元節臨,南陽三兄妹和納蘭雅,方蕊敏,還有元亭之等人一起相約逛花會。

這日,城中的宵禁被解除,此時燈燭輝煌,熙熙攘攘,街上比以往都要熱鬧。這景象是上一世的南陽汐不曾見過的。

“是不是很冷?”元亭之停下腳步,拉過她的手,他感受到小姑娘手心冒出的冰冷。

南陽汐細細打量著他,自從父親母親預設了他們的往來後,這男人就越發的肆無忌憚起來。端看男人身上披著一件玄色的羊皮披風,風逸俊朗,眉宇間英氣逼人,抬眸看她時眼神卻溫柔如水。

南陽汐覺得許是上一世她命運多舛,老天爺過意不去。所以才讓她重活一世,讓她彌補上一輩子的遺憾吧。

南陽汐心下一動,“不冷,有你在,我很暖”。

面對小姑娘突如其來的罄露心跡,元亭之怔了怔,回過神後,男人驀地笑了,如煙花爛漫,他附在她耳邊,似誘帶哄,“想不想更暖?”

一霎那,小姑娘的芙蓉面俏態萬千,她咬著丹唇,“不要臉!”

元亭之胸膛發出悶笑,伸手捏了下她的鼻子,“在想什麼呢?”

下一瞬,他將一個湯婆子塞到小姑娘的懷裡。

南陽汐“……”這男人故意的!

“走,去吃東西”,男人見好就收,在她生氣前拉著她進了悅食府。

掌櫃看到兩人攜手而進,他臉上堆滿笑容,恭敬道,“東家和姑娘今日想要吃什麼?”

男人心情不錯地應了一聲,“讓人先上一壺的竹葉茶”

“好的,小的馬上吩咐人上茶!”

二人上了三樓的雅間,房中有地龍,又喝了熱茶,南陽汐身上的寒氣盡數驅散,甚至熱得有些出汗。

悅食府臨江而建,窗欞下面正對著江河,江的對岸是另外一條街道。品著茶,看著江邊燭火通明的夜景,倒是應景。

男人從身後環抱住她,“及笄你想要什麼禮?”

“我想要什麼都可以嗎?”

“嗯,只要你說的出”,三個月後,小姑娘便及笄了,儘管他早已備好禮,但多準備幾份也無妨。

“那我得好好想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