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長壽聞言,瞳孔一縮。

短短几句話,他獲得了不少有用的資訊。

首先,眼前這孩子和他媽媽肯定不是土生土長的巴陵縣人,而是來自上京。

其次,他的媽媽,很可能就是縣衙的一位官員。

高長壽保持遲疑的心態,敲響了眼前這扇有些破舊的府衙大門。

“京生,不要調皮!”

門後果然傳出一陣女聲,但卻以為是小孩子玩鬧,並未出來。

高長壽想了想,直接推門而入。

嘎吱!

隨著大門發出一聲乾澀的摩擦聲,建築內的場景,也映入了他的眼簾。

裡面並不大,先是一個過堂,後面是個院子。

在過堂正中央,端端正正擺放著一個桌子,頭頂懸掛著一張漆色暗淡的牌匾。

上書四個大字,明鏡高懸。

在高長壽踏進過堂第一步開始,房間僅有的兩人站了起來。

一老一少,一男一女。

“你是何人?”女人上前來,有些警惕地打量著高長壽。

高長壽將身上的委任書取出,遞給女人,笑道:“我是皇帝下旨,任命的巴陵縣縣尉。”

“什麼?你,你是縣尉?”

女人吃驚不已,瞪大了眼睛,又將委任書遞給一旁的老者,“師爺,您看看。”

老者接下,微眯著看了片刻,喃喃道:“嗯,是有吏部的官印和各級官員的簽名,這做不了假。”

說著,他弓著腰,俯身下拜道:“下官周鴻儒,拜見縣尉大人。”

那名女人也下拜,“民女吳妙茹,見過縣尉大人。”

“快快請起。”高長壽忙將二人扶起。

旋即忍不住問道:“咱們巴陵縣一共有多少人口呢?”

周鴻儒直起身來,稍微思索了片刻,便道:“啟稟大人,目前巴陵共有七百七十五戶,三千四百八十八口人,近幾年正值漁產豐收,人口還有上升的趨勢!”

我滴個乖乖,高長壽陷入了沉思。

彷彿看出了高長壽心中的鬱悶,一旁的女人笑了笑,“大人不要憂心,這巴陵雖然人口稀少,但勝在公務輕鬆,也十分不錯呢!”

“呃……呵呵,是極,是極,巴陵人傑地靈,我只是沒有這個心理準備罷了。”

高長壽苦笑著答道。

吳妙茹與周鴻儒對視一眼,旋即捂嘴笑了笑,“大人與我那夫君來時的心情,怕是別無二致。”

“哦?你夫君是?”

“他與大人一樣,曾被任做巴陵縣縣尉。”吳妙茹回答道。

高長壽麵色一喜,忍不住問道:“這麼巧?那他人呢?”

“他……已經死了快五年了,巴陵縣尉一職也空缺了五年。”吳妙茹目光微沉,淡淡說道。

雖然語氣平淡,但高長壽還是能從她的話中,體會到無線悲傷。

儘管他十分好奇吳妙茹的夫君是怎麼死的,但出於禮貌,他還是剋制住了。

如此想著,他忙轉移話題道:“不知巴陵縣衙,現有多少官員差役呢?”

兩人聞言,沉默了片刻,還是周鴻儒率先接過話茬,“大人,縣衙自上任縣尉不幸身亡過後,至今差役只剩下兩人,至於朝廷任職的官員,暫無一人。”

“至於老夫,乃是十五年前來到衙門。而吳大人,是代其夫行縣尉事。”

高長壽心中升起一陣操蛋的感覺,這算毛個縣尉啊!

就是個村長,手下也有幾個得力干將吧!

再看看他這人員架構,兩個七老八十的差役,一個頭發花白的師爺,當真是……老年團。

“別站著了,大人快請進吧!我稍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