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三兒聞言沉默了片刻。

但過了一會兒,他的目光逐漸變得堅定起來。

“暗衛招收的方式,皆採取自願,沒有強迫,從加入這個組織的第一天起,他們就該明白,生死早已由不得自己。”

說到這,他突然轉過頭,緊緊盯著高長壽的眼睛,笑道:“就像我跟隨壽爺,也是如此!”

聞言,高長壽愣了一下。

他能夠感覺的,自己的心與胡三兒靠近了一些。

這當然無關基情。

也許是暗衛的成立,讓他找到了自己的人生價值。

不知從何時起,胡三兒少了許多小心思。

這一點,高長壽能夠感覺得到。

就像他敢放心將暗衛交給胡三兒,卻不敢交給洪斌那樣。

“我相信你的眼光。”

高長壽回應了一個笑容。

這樣的狀態持續了很久,不知道是幾個時辰。

他只是感覺得到,小腿內側已經有些痠軟了。

“主人,大帥,稍等,我等正在修復絞盤。”

這時,被燒燬了籬牆之上,探出兩個腦袋,血汙一片,看不清面容。

但胡三兒卻能透過聲音,準確辨別出來。

“是三十隊隊長零陵上將和五十八隊隊長狐狸。”

高長壽聞言,衝著籬牆重重點了點頭,“兄弟們傷亡情況怎麼樣!”

“啟稟主人,暗衛之中,未有傷殘致死者,清風寨寨眾死傷九十七。”上將回話道。

高長壽眼前一亮,這一仗打的是真漂亮。

“明白了,先收拾戰場,我等在外多等會兒無妨,注意補刀。”他捏了捏拳後道。

零陵上將正欲再說什麼,狐狸卻先他一步開口,“屬下領命!”

說罷,便拉著前者,迅速退下了籬牆。

來到外寨的石堤上,零陵上將強行止住腳步,疑道:“你幹什麼?我正欲和主人彙報戰況!”

“此事不急!你的功勞終究是你的,誰也搶不走。”

狐狸說著,又搖了搖頭,有些感慨道:“主人是個重情義的人,我們是嫡系,他更在乎是我們的身家性命!”

零陵上將聞言,黝黑的臉頰,突然閃過一抹紅光。

適才,他的確有邀功的心理。

經過狐狸這一提醒,他才注意到,主人的問話,關注點都在兄弟們的安危之上,戰況倒還在其次。

“慚愧!”

狐狸咧嘴笑了笑,“你慚愧什麼?倒是我,狹窄了!”

說話的間隙,他的手裡掉出一枚青脆色玉佩,跌進下方泥濘,不見蹤影。

約莫又過了半個時辰,清風寨的兩道大閘,一前一後,緩緩升起。

高長壽邁著沉重的步子,身後跟著肅穆的黑甲暗衛。

從某種意義上來說,這標誌著他擁有了一定戰力的勢力。

在忻州與相州,他都參與過大規模作戰。

甚至在忻州,他還作為參軍,指揮了好幾場戰役。

但與那幾次不同,這次是真正意義上的心腹勢力。

儘管清風寨的寨眾並不算,但組織者是暗衛,這就夠了。

這意味著,在同樣的兵力之下,暗衛已經擁有能夠戰勝大夏軍隊的底蘊。

深呼了兩口氣過後,他從大寨外,走上了石堤。

入眼的,是清風寨外寨景象,可謂一片狼藉。

四千靈州衛,不知多少葬送在了這片泥濘之中。

“主人,寨子水牢滿了,其它人都押去了內寨後的馬場。”零陵上將恭敬地走到身前,低聲道。

高長壽點點頭,掠過地面上的慘象,“是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