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本想問這主島又是什麼地方,但明白只要問出這句話,明澤就算再感動,也該懷疑他了。

看來,這無名小島並不是貝家軍的老巢。

想想也是,如此小的一島,堪堪能容下百餘船隻,若真將數萬乃至十餘萬大軍屯至此處,恐怕得把人憋死了。

明澤聽到他的話,也冷靜下來,有些後怕道:“卑職失言了,還請將軍不要在意。”

“無妨!”

高長壽擺了擺手,表面上在看向遠方,實則心底已然開始思索。

剛剛經過他一番推敲,又從撫南王這個態度,不難看出,這兩方之間結盟,應當是以不愉快收場了。

要是要不回來了,該如何處理呢?

擺在他面前的路只有兩條,一條是配合船上的影衛,找出藏匿三女的地點,將其救出,自己則是率眾接應。

但這樣的難度很大,而且影衛在守衛重重的主船上,很難放開手腳去尋找。

就算找到,從救出到帶下船,難度均較大。

那麼,最好的辦法就是另一個,利用貝家軍與撫南王的矛盾,從中挑撥,直至二者動手,自己再趁亂而上,豈不美哉?

剛這樣思索著,一道悠遠的呼聲響起。

除了船上眾人,獨高長壽與胡三兒眸子一凝。

高長壽不著痕跡瞥了後者一眼,旋即看向明澤,柔聲安撫,“明澤都尉,你先負責船隊跟蹤,不要被發現。”

“這海風淒冷,我去船艙中喝口熱湯暖暖身子。”

明澤沒有絲毫懷疑,轉身離開。

對方剛走遠,他便一把將胡三兒拉進船艙,“啥訊息?”

沒錯,剛剛正是影衛傳出的暗語。

胡三兒口中喃喃,眼珠不斷轉動,片刻後張了張嘴,又收了回去。

“怎麼回事?”高長壽心中有些異樣。

胡三兒凝重起來,“壽爺,好像是……求救。”

“什麼?影衛的隱匿手法,不至於吧?”高長壽驚訝無比。

他對影衛還是相當自信的,畢竟是真金白銀練出來的。

只見胡三兒搖了搖頭,“這種求救訊號,應該是說幾位奶奶出事兒了。”

“幾位奶奶?”

高長壽先是一愣,旋即反應過來,對方指的是柳若喬三女。

他此刻也沒時間糾結這個稱呼,一把抓著胡三兒的肩膀,氣息有些急躁。

“怎麼辦?兄弟!”

這一刻,他也難以保持冷靜。

畢竟,在得知三女還好好活著時,他的心就被提到了嗓子眼。

此刻,又來這一出,實在讓人難受。

“別無他法,打吧!”胡三兒沉吟片刻後,答道。

高長壽已然有些亂了陣腳,苦著臉答:“對方少說也有萬人,答,談何容易?”

但胡三兒此刻仍是相當沉穩,思索過後,給出了主意:

“讓人回去通知貝君志,說是我們暴露蹤跡,被追殺,這小子少年意氣,絕不會見死不救。”

“行得通不?”

“壽爺,猶豫不得。”

……

大船平穩向前,海平面上撒著淡淡雪白銀光。

撫南王輕輕按壓著太陽穴,俯視著跪在地上的蕭天賜,面色陰沉如水。

“我一生得子有三,只有你是嫡出。”

“但本王向來不在乎嫡庶,能者居於高位,天下如此,一個家族亦如是。”

“但相比於你的大哥,二哥,我在你身上的澆鑄的心血要多得多,你可知為何?”

蕭天賜雙膝發軟,頭顱抵在甲板上,語氣微顫,回:

“父王常常說,當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