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呵,務挺,你不要多想。”貝應亭朗聲笑了笑。
隨即又正色道:“此次,我會把君志留在島上,老董已經走了很多年了,我能放心託付的人,只有你了。”
“再說,你小子可是有小嬌妻的人,兒子也才七歲吧?”
程務挺撇了撇嘴,“大帥,去了又不一定回不來,當年多難的關卡老程我都挺過來了,如今難道還怕不成?”
貝應亭淡淡一笑,不予置評。
隨即,他推開房門,大步流星地走出去,“老程,朝曦景美,一起走走吧!”
程務挺愣了一下,隨即跟上去。
兩人走到小島的外圍,沿著沙灘,緩緩前行。
沒過一會兒,貝應天指著前方一個石頭,笑了起來。
“嗨,老程,你還記得不,咱剛上島那年,還去拜過那塊石頭,結果第二年它就被水淹了。”
“這說明,這石頭的八字不夠硬,受不住咱。”
程務挺也回憶起來,露出一絲笑意。
“是啊,那時,我們兄弟只是準備在這躲避些時日,沒想到竟一待就是十幾年。”
貝應亭點點頭,目光又投降更遠處的林子,“你說去年咱買的牛,現在有多少頭了?”
“大哥,這牛生產也不快,我想應該沒多大變化吧!”程務挺撓了撓頭,如實答道。
聞言,貝應亭突然沉默了。
良久,又出聲,“時光易逝啊!君志這小子,不著調的很,你幫我多照看著點兒。”
“不過,這小子隨我,天生的將才,要是有機會,給我老貝家續個種,該滾上戰場就滾上去。”
“大哥,您這是……”程務挺心中突然多了一絲悲涼,明白了這位老大哥的意思。
“說實話,勞資根本就不看好撫南王那個憨貨,但這傢伙敢上,勞資就敢跟。”
“再等,就入土了。”
程務挺不知如何反駁,講道理,一百個他也是這位的對手。
只是弱弱補了一句,“不是還有薛王爺,他可是君志的舅舅。”
“等不了,當年他就怕,怕失去顯赫的平南王尊號,怕背上千古罵名,連自己親姐慘死,他甚至都不曾有過一絲動容。”
程務挺張了張嘴,隨後又閉上了。
薛仲禮明明是擁有著莫大能量的人傑,更是坐鎮南境的平南王,卻始終走不出那一步。
儘管,他們效忠的這個皇室,早已不是當年那個優秀的皇族。
“大哥,我想,撫南王這次是有機會的。”
“據我所知,他在江都,擁有很強大的一股勢力。”
“而且,身為老王爺,他在上京的一眾權貴之中,也素有幾分薄面,更別提那幾大族,只談籌碼,誰做皇帝,根本不重要。”
貝應亭抬手打斷了他,“不,他絕無成功的可能。”
“我知道他在京中也有勢力。”
“但想要傾覆一個王朝,哪那麼容易啊?”
“而且,上京有高家坐鎮,文武俱是當世一流,我尚且懼那高家老二幾分,更別說撫南王了。”
“就是薛仲禮親自帶兵,也不見得能攻破上京城。”
“除非,我們三家聯手,再雲集西北的種帥,方有八成勝算。”
程務挺只顧點頭,意識到,比腦子,他的確差得遠。
貝應亭作為貝家軍的最高統帥,又怎麼會是個笨蛋。
“我此次出去只有死路,沒有生機,所以只會動用嶽州的守軍,三萬人,不求建功,只為攪他一個天翻地覆。”
“我方才深思熟慮過了,此島暫由你全權管理,與上京幾大家族的關係也要打點,別怕花銀子,咱們據有海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