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凌雲窟的人不再少數,總會有人經過,沒準兒就出手搭救呢?”公輸仇只能沉聲說道,先把追風穩住。
但他其實也明白,這個鬼地方,狗都不來。
就算有路過的,也不會發現窟下吊著兩個大活人。
就在兩人心情沉重之際,遠在上京城不遠的一處村莊,出現了幾個陌生人。
他們押著一駕馬車,緩緩向王家堡村前進,車上面躺著小愛的屍體。
高長壽握緊他的名牌,神色肅穆。
小愛,真名王大牛,是王家堡王二家的獨子。
他的家中除了一位老母尚在之外,還有一個臥床十年的父親。
高長壽來到這間破落的院子,揚起手遲遲不敢落下。
在空中停頓了片刻,他還是敲響了房門。
咚咚咚!
“誰啊?難道是大牛這個混小子回來了?”一個口音比較嚴重的老婦人嘀咕了一聲,邁著小碎步,從房間走向院門。
嘎吱!
木門被緩緩推開,一個頭發花白的老婦人探出頭,剛一抬眼,就看到了高長壽。
“哎呀,這是哪位大官人,民婦行禮了!”
見到一身華服、身後跟隨一眾甲士的高長壽,老婦嚇得臉色發白,就要下跪行禮。
高長壽連忙一把將她扶住,不敢直視對方的眼睛,咬牙道:“我是送大牛……回家的。”
老婦頓時面色一喜,露出一排泛黑的牙齒。
“大牛,我兒回來了?他在哪裡?”
高長壽暗暗捏緊了拳頭,不知道該怎麼說。
那婦人見他表情哀傷不已,頓時神色一怔,不管不顧地向後走去,挨個人看。
直到來到那駕馬車前,她停下了腳步,“兒,兒吶,娘不怪你了,你別拋下我啊!”
只見她雙腳一軟,整個人都跌到了馬車上。
高長壽扶著門楣,不敢上前。
作為家中獨子,小愛的死對兩位老人的打擊必然是無比巨大的。
但小愛在前去迎春樓前,就已經給他留了絕筆信。
若他身死,送他回家安葬,並向他的老母道歉。
小愛當年一氣之下離開王家堡,近十年沒有回來看望過父母,一直心懷愧疚。
高長壽雖不忍,但不能違揹他的遺願。
婦人哭到失聲,良久後才緩過神來。
她看向高長壽,目光已然有些呆滯,“麻煩這位大官人,將大牛的屍體藏在後院柴房裡,過幾日我再為他置辦棺材。”
似乎害怕高長壽不解,她又低聲解釋道:“他那老漢身體本就不好,不敢告訴他。”
“大牛兄弟的後事,我會辦好的,您不用擔心,這是他的一些積蓄,您……拿著,為大叔找一個好些的郎中吧!”高長壽低下頭,從一名暗衛手中接過一個盒子。
其中,有紋銀一百兩,還有些珠寶玉器。
不是他吝嗇,一次給太多,反而會害了兩位老人。
但婦人看都沒看,便抬手推辭了。
“那小子每年都託人帶些銀兩回來,當我不知道,但做孃的,怎麼不瞭解自己的兒子喲,那畢竟……是十月懷胎掉下來一塊肉!”
“我們倆拮据慣了,這些夠用了,你收回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