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南軍接連敗退城防軍、玄甲軍,幾乎將外城全部控制在手。
這時,黃權渾身是血走來,與此同時,一陣塵土飛揚,蓋蘇文也帶著一眾勁裝男子策馬而來。
“大王!”
“大王!”
兩人一前一後,走上前行禮。
薛仲禮一把將二人的手捉住,拉在胸前,隨即放在一起,沉聲道:
“二位將軍,追隨本王多年,今終有收穫之時,最後關頭,還望……鼎力!”薛仲禮目光掃向二人,眼中充斥著興奮之色。
“大王放心,末將不懼死,定當全力以赴,助大王建立不世之功,推翻暴夏,以造福天下百姓。”蓋蘇文慷慨答道。
反倒是一向喊打喊殺的黃權,此刻不知在想什麼,目光微閃,沒有第一時間答話。
薛仲禮注意到這一眼,旋即疑惑問道:“黃權,你若有任何思慮,儘可說將出來。”
“大王,末將以為,我軍進城以來,軍紀不嚴,搶殺平民百姓,乃是不義之舉,大王此刻第一要務是嚴肅軍紀,方能繼續攻城。”黃權聞言,便立馬說道。
聞言,薛仲禮眉頭皺了皺,沒有立刻回答。
而蓋蘇文也將目光投過來,問:“大王,當真如此?”
“這……”薛仲禮語氣有些低,難以啟齒,只能將章璋叫來,說:“此事,就由章軍師告知於爾等。”
章璋捋了捋郃下長鬚,整理語言後方才解釋道:
“我軍雖為義軍,但如今糧草不足,補給為第一要務,只有保證大軍繼續向前,方有生機。”
“再者,上京多為蕭皇室附庸,根性本壞,若留以性命,將來也必遭其亂。”
蓋蘇文聞言,也只是眸子一凝,沒有說話。
俗話說,一將功成萬骨枯,他倒是覺著,若要稱王稱霸,婦人之仁不可有。
但黃權卻胸口起伏不定,忍不住還是出聲駁斥道:“若壯年男丁,的確阻我大軍去路,戰場殺傷在所難免。但婦孺兒童,手無縛雞之力,又如何有錯?”
“先生所說的根性本壞,恕末將並不認同。”
“你,這個……”章璋被他如此質問,瞬間有些氣急,臉色變得鐵青,嘴角鬍鬚微顫。
見狀,薛仲禮抬手,將章璋攔在身後,同時出聲說:“你是在責怪本王濫殺無辜,對嗎?”
黃權站直身子,眼中露出一抹堅定神色,答:“末將確有此意!”
“黃權!”
“大膽!”
見他如此頂撞薛仲禮,蓋蘇文與章璋一前一後都出言喝止。
但黃權不為所動,繼續說道:“末將當年追隨王爺,南平蠻夷,北鎮狄羌,多到之地,百姓歡呼雀躍,感恩戴德,我亦心中豪氣萬丈,自覺問心無愧。”
“如今,王爺興起討伐之戰,末將亦贊同您,追隨您,但不想而今,竟對治下之民,殺屠戮之刃,末將……不服!”
夏元帝眉頭緊皺,臉色逐漸凝固起來。
黃權剛開始幾句話,他聽得雖然有些鬱氣,但的確為這樣的舉動感到有些慚愧,不曾出聲。
但隨著黃權的語氣愈發失禮,他心中那股子傲氣也被喚醒。
作為大夏威名赫赫的平南王,即便是夏元帝站在前面,也不敢如此質問於他。
而黃權只是他一個部將,若不是受自己賞識,才被擢升至此位,否則哪有機會站在他的面前,大放厥詞?
“黃權,你在質問本王?”夏元帝冷冷問。
但黃權不僅沒有害怕,眼中反而更加有生氣,“平南王府是大夏人的平南王府,不是你一個人的,沒有天下人,何以有平南王?”
“末將是不是在質問王爺,王爺難道不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