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在某一處水源下毒,而是在附近河道都下了大量藥劑。

這才使得龍武衛防不勝防,中招之後再難抵擋。

近十萬人身死,那鋪天蓋地的惡臭使得平南軍也難行寸步,只得挖坑掩埋。

同時,他們為了避免喝到毒水,在東側較低的地勢掘井,很容易就得了潛水之源。

但大軍人數眾多,對水源的消耗巨大,使得水位一降再降,使他們不得不得越挖越深。

對此,薛仲禮有些憂慮地看向章璋,道:“章軍師,若是一直攻不下,這地底水豈不是要被咱們喝乾?”

“屆時若無水源,我軍該何以為繼,豈不是同沒有糧草一般,乾涸而死?”

“呵呵!”章璋捋了捋鬍鬚笑答:“大王過慮了,這地中之水,實也來地上水,河流不絕,地下水亦不會消失。”

他面色淡然,相當自信。

若是高長壽在此,聽到他這個言論,定然會反駁。

但奈何薛仲禮並不懂這些,反而覺得他說得十分深奧,忙拱了拱手:

“若真是如此,那本王倒是多慮了。”

說罷,他還是多問了一句,說:“只是為何那水井之中,水位漸低?”

“此乃正常之象,江河水向下也需要時日。”章璋再次答。

平南王聞言,再無顧慮,反倒是笑道:“這或可用於臨陣對敵,不失為神來之策啊,哈哈哈!”

章璋跟著大笑:“大王所言不差,只是如今我軍時日亟待,不宜用此緩圖之計。”

“嗯!”

“龍武衛消亡近半,夏元帝該要準備決戰了。”

薛仲禮緊了緊盔甲,握緊長劍,道:“上京之中,唯有高卿雲、高行烈讓我忌憚,至於養宿之輩,倒不在話下!”

“大王,你忘記了一人。”賈寮此刻出聲提醒。

“何人?”

“林賁。”

這個名字一出,包括薛仲禮在內,後方跟隨的一眾將領都凝神起來。

連一向不可一世的黃權都微微有些憂慮道:“大王,林賁此人,我嘗聞其跡,武略無雙,更勝高行烈。”

“他與高行烈並非同類,曾多次發動滅國之戰,實乃殺神,我軍若真對上他,的確要慎之再慎之。”一身銀甲的蓋蘇文眼中泛著光芒。

說完,又輕輕揮拳,道:“若真有那一天,末將願請為先鋒,會他一會。”

薛仲禮同意凝重,點點頭,“若有那一天,必讓蘇文一展身手。”

說罷,又淡淡一笑:“但夏元帝向來不信任林賁,十餘年也未曾有過建樹,倒不必過於擔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