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有變故,可就……”
薛仲禮面色一冷,厲聲打斷:“章軍師,上郡三百八十口,活命就在今朝啊!”
章璋的臉色頓時一白,口中的話也及時收了回去。
上郡,是他章氏老家。
章氏五代,主旁系合計共有三百八十一口人。
“大王,在下這就命各軍清點兵馬,發起進攻。”默立片刻後,他隨即出聲道。
薛仲禮拔出腰間利劍,斜視著劍鋒,微微眯眼,“昔日,我薛家為大夏打下了一個大大的江山,寵耀無不過者,然世事變遷,盡走至今日絕路。”
“唉,若薛家先祖地下有知,便將罪責歸於我薛仲禮一人身上吧!”
“吾三尺劍鋒,可奪帝位否?”
“哈哈哈!”
隨著,薛仲禮自言自語,又一陣狂笑,大軍衝擊內城的勢頭達到了巔峰。
噠噠噠!
內城城後,一排排大軍正在朝城門而來。
內城沒有可以攀越之地,若要破內城,須從正門,走三十三丈長、兩丈五尺寬的甬道。
在甬道兩側,各有瞭望邊臺。
這是上京城的最後一道防禦工事,一旦走完甬道,皇宮便近在咫尺。
但隨著平南軍不斷撞擊城門,城內的反擊逐漸減弱,直到最後完全失去了聲音。
如果薛仲禮能看到城門後的情況,一定會感到詫異。
因為,甬道內部的守衛已經全部死亡,鮮血灑滿地面,沿著門縫往外湧去。
不過,夜色瀰漫,沒有人意識到。
兩側邊臺,密密麻麻的硬弓手已然搭箭弦上,目光緊緊盯著城門。
後側,兩道身影站立,為首的鬍鬚泛白,眼中冒著陰冷寒芒。
其側,正是消失多日的陳郗。
他不如老者氣定神閒,反而有些焦躁不安,開口問道:“公輸仇怎麼還沒回來?”
“這不是你要考慮的,耶律良才已然進入宮中,大局已定。”老者回頭看來,正是公輸良。
披著金銀交織的鎧甲,公輸良的氣質大變,整個人頗有些王者風範。
聞言後,陳郗有些鬱悶,搞了半天,小丑竟然是自己。
想當初,他帶著大軍浩浩蕩蕩,拉起了造反的大旗,聲勢一時無兩。
卻不曾想,如今成了隨人呼來喝去的小癟三兒。
但也沒有辦法,作為夏元帝的暗棋,臨時反水,他除了投靠公輸良,沒有別的機會。
至於平南王那,其實也是一個好去處。
但當時的局勢不容他考慮。
再者說,以當時公輸良給他畫的餅,也不可謂不大。
只是混到現在,連二號人物都算不上,著實讓他有些肝疼。
這個耶律良才,一個外族,竟然能夠得到進攻皇宮的美差,讓他恨的牙癢癢,忍不住挑撥道:
“良相,這耶律良才乃是大真族人,當年被大夏軍屠殺的劣等民族,怎能讓他帶兵進宮呢?”
“若是他有異心,豈不是影響您老的謀劃?”
公輸良聞言,嘴角露出一抹詭異的笑容,說:“他永遠不會的!”
“永遠不會?這怎麼可能,良相,俗話說得好,非我族類其心必異啊!”陳郗繼續努力。
“老夫倒是覺得,就算是你倒戈相向,耶律良才也不會。”
“他能存活至今日,是我給的機會,他心中的仇恨,也不是單單殺一個夏元帝就可以平息的。”
陳郗目光微閃,連忙出聲:“良相說哪裡話,我陳郗豈是三心二意之人,舉事以來,無不為良相你馬首是瞻吶!”
“呵呵,或許吧!”
公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