個臣子,安敢如此?
高卿雲順勢站出來,看了看高長壽,臉色並無變化,稟道:“長壽頑劣異常,微臣確是教子無方!”
夏元帝聞言,嘴角微微上揚。
“但他從小心地善良,絕不可能犯下如此滔天大罪,還望…陛下明察!”
元帝的笑容頓時凝固在半空,更使得他硬生生將已經到嘴邊的話,憋了回去。
“高相此言差異!令公子之惡行,罄竹難書。”
鴻臚寺卿裴文出列,知道自己該出牌了。
前有皇帝陛下站臺,他不擔心自己跟錯人。
雖為六旬老臣,但裴文面目紅潤,氣血充盈,精神面貌不是趙熙可比。
而且他少時便熟讀經典,是本朝有名的儒士。
由他帶頭髮難,朝堂上逐漸出現了一邊倒的趨勢,斥責之聲,不絕於耳。
但仍有部分官員,沒有表態。
特別是以楊仲業為首的武將,皆是沉默不語。
高長壽瞥了這個義憤填膺的裴文一眼,心中無語至極。
什麼叫道貌岸然,這老小子就是典型代表。
要不是他早就拿到了他受賄的冊子,還真被這傢伙的外表給騙了。
高卿雲少有地皺了皺眉,轉頭看向裴文:
“裴大人,你是在質疑本官嗎?”
這句話,甚是平淡。
但裴文卻聽出了其中意味,高卿雲已經記恨上他了。
想到此,他看了看龍椅上的夏元帝,咬了咬牙,“高相護子心切,但也不能罔顧國家律法,違逆陛下聖意不是!”
“呵呵,看來,裴文大人已經為犬子定了罪!”
“但我朝素有法令,一切刑事案件,皆有刑部、大理寺審查宣判,怎麼今日,倒由你這個鴻臚寺卿主持了?”
趙熙趁機幫腔,“高相,您這話什麼意思,裴公也是…”
砰!
上方的夏元帝眼中閃過一抹兇光,大聲道:“吵吵吵,朕的早朝都快變成菜市場了!”
說罷,他眯了眯眼,繼續道:“高愛卿言之有理,就先將高長壽押去大理寺,理清罪責,再行宣判!”
高卿雲正欲復諫,高長壽卻先忍不住了。
趙熙與裴文實在太跳了,真把他當軟柿子捏嗎?
“慢著!”
他高喊一聲。
嚇得上方的司禮太監一哆嗦,隨即尖聲呵斥道:“大膽,你怎敢在陛
“你才大膽!我在和尊貴的皇帝陛下說話,哪輪到你插嘴?”
“啊!你,你……”司禮太監頓時胸口一陣鬱結,不知作何回答。
隨即,高長壽又繼續說道:
“長壽斗膽請問陛下,我是大夏子民嗎?”
夏元帝目光看了過來,沉默片刻後才道:“自然是!”
“既然如此,大夏法令有言,命有傷,盜有贓、不患無據。
而今,無憑無據,怎能對草民進行判罰?”
“哦?”夏元帝不著痕跡地捏了捏拳頭,“你是說,朕冤枉你了?”
高長壽知道,此時還不能得罪夏元帝。
大丈夫能屈能伸,他直接一個叩首:“陛下貴為天子,所言即真理。若放在平時,即使是見陛下一面,我也能高興一月有餘,怎敢輕言冒犯?”
“甚至,只要有陛下一句話,長壽上的刀山、下得火海,萬死不辭!我要為陛下......”
高長壽一副崇敬之至的模樣,讓夏元帝都有些動容了。
一眾朝臣也都懵逼了,特別是文官儒士們。
他們都是在乎臉面禮節的人,哪裡見過這等溜鬚拍馬的場面,一時間都愣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