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老頭子,竟然是…公輸家那位擎天柱。
沒錯,就是自己便宜老爹最大的對頭,左相公輸良。
而在老頭身邊,一臉病癆鬼模樣的公輸仇正冷冷盯著他。
“呵呵,是長壽小友,久違了!”
公輸良用隨後的目光看向高長壽,語氣和善。
高長壽雖然心有疑惑,但卻絲毫不領情,“呵,公輸老頭,咱不是剛在紫宸殿見過麼?談何久違?”
“你身邊這小子是腎虛嗎?怎麼一副氣血兩虧的樣子!”
“豎子,你找死!”
他話音剛落,公輸仇就抑制不住眼中的殺氣,冷冷喝道。
若是平時,他自然能保持克制。
但一說到容貌,他便抑制不住心中的憤怒。
遙想昔日,他也是風流倜儻的貴公子一枚,若不是……
“看什麼看,不服啊?不服你打我啊!”高長壽不僅沒有絲毫畏懼,反而是繼續刺激道。
這畢竟是在皇宮,那麼多雙眼睛看著,公輸仇要是敢動手,他還不信了。
果然,公輸良攔下了暴怒的兒子,“小友說笑了!老夫對你沒有敵意,你不必如此!”
“我對你們也沒敵意啊?”
“對了,我還有個問題,公輸仇是你兒子還是孫子啊?”
“高…長…壽!”
公輸良此刻臉色也終於有了變化,老年得子,這本是一樁美談。
但在高長壽口中,怎麼聽都…不對勁!
“仇兒,走吧!”
“父親,我……”
“長壽小友,告辭了!”
說罷,公輸良邁著沉穩的步伐離開了。
公輸仇用陰冷的目光剜了一眼高長壽,隨即跟了上去。
看著兩人離開的背影,高長壽暗自佩服。
不愧是能與高卿雲相抗衡的左相,城府、風度皆是不凡。
走到一個沒人的地方,公輸仇終於忍不住忿道:“父親,那高長壽恣意妄為,您今日何不助陛下,將其徹底剷除?
同時,也能借此打壓高卿雲,提升您在朝堂、在陛下心中的威望!”
公輸良摸了摸自己的鬍子,帶著些許失望的語氣道:
“仇兒,你飽讀經典,難道不知狡兔死、走狗烹之理?”
“況且,你覺得,第一鏢局那些人真的死得冤枉嗎?”
“且不說高卿雲是否掌握了翻盤的籌碼,單單是刑部的態度,就讓人感到奇怪!”
公輸仇冷靜下來過後,陷入沉思,“父親言之有理!”
“嗯,最近,你不要與孫之維走得太近了!”
“兒子明白!”
……
御書房內,夏元帝將桌案上的一摞奏章全部推倒,胸口起伏不定。
總管太監李輔嚇得跪倒在地,“陛下,您這是怎麼了?”
“怎麼了?你問我怎麼了?”夏元帝怒目圓睜,“大膽,實在太大膽了!”
“陛下,保重龍體啊!”
夏元帝聞言,紊亂的氣息逐漸平靜下來。
“到底發生什麼了,陛下?”作為皇帝身邊的寵臣,李輔早就摸清了夏元帝的脾性。
因此,他此刻並不畏懼。
“李輔,也只有你,這麼關心朕了!”說罷,他的眼中又閃過一絲寒光,“孫之維這個蠢貨,竟敢出動關塞鐵騎去殺高長壽!”
“這也就罷了,人還沒殺死!”
“你不知道,今天朝堂之上,高卿雲的眼神,有多麼平靜,多麼有信心!”
“他是在賭,賭朕不敢殺他的兒子!”
李輔連忙上前,拍著馬屁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