拉莫斯卡託也是北狄久經沙場的悍將,在他的帶領下,逐漸將蒙利班部落的勢頭給壓了下去。

兩者僵持之際,蒙利班內,原屬於窩闊魯的幾個部下,齊齊跪在阿奴比身前。

“阿奴比大人,吐賀真部攻勢越發兇猛,我們是否撤退?”

阿奴比嘴唇乾裂,眼眶深陷,在座位上用力睜開眼睛,“大王……有訊息了嗎?”

幾人目光一暗,紛紛低下了頭顱。

阿奴比見狀渾身一顫,眼角又流下幾顆滾燙的淚珠。

“可恨未能擒殺吐賀真那老賊,我阿奴比死不瞑目啊!”

屋內眾將領都是一臉悲憤,他們背叛窩闊魯,根本原因就是因為斛律圭拿他們當人看。

但如今,北狄王被傳身死,他們似乎沒有了去路。

營帳陷入短暫的沉寂,但很快就被一陣急促的腳步聲打斷。

“阿奴比大人,有大王的訊息了!”一名士兵喊道。

“什麼?”

阿奴比一驚,差點從椅子上蹦了起來。

一名將領忙抓住士兵的領口,“你說什麼?”

“啟,啟稟將軍,我在帳門外,撿到了一支帶有密信的箭矢,上面說大王目前就在淝河以東!”

“淝河以東?”那將領鬆開士兵,看向阿奴比,“大人,會不會是吐賀真的奸計?”

阿奴比眉頭一沉,“不管如何,只要有大王訊息,我們就要一試!”

“傳令下去,大軍後撤,撤至淝水,另外,要派一隻勁旅,沿途搜尋大王蹤跡!”

“遵命!”

那將士領命後,立即出帳,將大軍有序撤回,退向淝水。

而拉莫斯卡託見敵軍已退,便也不再追擊,率軍回了大營。

這讓在後方觀戰的吐賀真有些不滿,明明已經打敗了蒙利班,何不趕盡殺絕,以免對方再犯?

但他也明白,拉莫斯目前是自己最大的依靠,語氣重不得,故在卡託回營時,主動端上一杯馬奶酒,“卡託兄弟,辛苦了!”

拉莫斯卡託暗暗嘆了一口氣,心想,你個坑比閉嘴吧!

但礙於情面,還是恭敬地接下,行了一個禮,“多謝大王!”

“哈哈,你功勞很大,這都是應該的。”吐賀真笑了笑,突然又話風一轉,“我觀蒙利班已無再戰之力,將軍何不趁勢將其殲滅?”

“咳咳咳!”

卡託被吐賀真這句話嗆得瞬間說不出話來。

那可是一萬多人,打敗和全殲的概念根本不一樣好嗎?

卡託越發覺得,吐賀真自從脫掉了大祭司的外皮後,就像變了個人似的。

不要說恢復到曾經的老謀深算,連一些常識問題都想不明白。

看來,想當王的白日夢,已經讓這傢伙昏了頭。

“大王,即便能消滅蒙利班,那我部傷亡也不可估量,此不可取啊!”卡託只能耐心勸誡道。

吐賀真聞言愣了愣,仔細一想,也是這個道理。

他旋即重重點頭,“確實如此,是為兄錯怪卡託兄弟了!”

拉莫斯嘴巴張了張,還想說話,突然一名士兵衝了過來。

“啟稟大王、將軍,有情況!”

吐賀真眉頭一撇,“沒看到我與卡託兄弟正在飲酒嗎?有什麼情況?”

那士兵嚇得一下跪倒在地,“大王,是,是發現了斛律圭的訊息!”

“什麼?”吐賀真直接將酒杯給扔了,一把擒住士兵,“斛律圭在哪裡,他還活著?”

“大,大王,這是小的在門外拾到一支箭矢!”

說罷,他將箭矢連帶著上面的紙條遞給了吐賀真。

吐賀真慌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