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傳十,十傳百,很快,全城的百姓都開始準備逃出城去。

而製造這一切的高長壽,默默在高處注視著他們。

沒過多久,暗衛統領小愛回來了,他直接走到高長壽麵前覆命道:“主人,已在西門前的峽溝裝了吊橋,崎嶇的道路也剷平了些。”

“乾的不錯。”高長壽欣慰的拍了拍小愛的肩膀。

經過暗衛一夜的辛勤勞作,百姓從西門前往西峽谷的路程,安全了一些。

但高長壽知道,這還不夠。

西門外的道路難行,是天險造成的,並不是一朝一夕就能改變。

但如今之勢,相州城破,已成定局。

有洪斌在,高長壽所獲得的訊息絕對是城內最靈通的。

斛律圭已經下了決心,單靠幾千城衛軍和千餘西北軍守城,無異於螳臂擋車。

或許,有種師義這種名將在,這支螳螂要更加強大。

但,這還不以擋住北狄大軍。

城上的戰鬥,只是在拖延城破的時間。

這也是高長壽不得不如此選擇的原因,將百姓轉移出去,留一座空城給斛律圭,是個不錯的想法。

但高長壽相信,用不了多久,絕對能將相州城再奪回來。

但在這之前,百姓們可能得過上一段時間苦日子了。

過了西峽谷,就是去往西倉高原的方向。

拖家帶口的百姓,是決計上不了高原的。

那麼,暫時的駐紮地,就選在西峽谷了。

那裡雖然缺少糧食,但有可以飲用的淡水,這是十分難得的。

這麼想著,高長壽竟不知不覺已經走到了西城門口。

他來到城牆控制閘門的地方,俯視著那一段蜿蜒曲折的道路,心中有些忐忑。

這個世界不是所有人都喜歡做英雄,起碼高長壽自己是這樣。

如果不是高熙川要誓死守城,他或許早就離開相州了。

當英雄的代價很大,往往是悲壯的下場。

作為死過一次的人,他無比珍惜生命的可貴。

但這一次,面對數十萬生靈遭受生命威脅,他一時有些迷茫。

“主人!”

“主人?”

小愛見高長壽愣神,連著兩聲叫醒了他。

“咳,怎麼了?”

高長壽回過神來,看向小愛道。

小愛不緊不慢,從懷裡掏出一封信來,笑嘻嘻遞了過來。

高長壽對他這個反應有些奇怪,皺了皺眉,接過信封,撕開來看。

他的目光並未落在信的內容上,先是掃向落款。

龍飛鳳舞的幾個大字瞬間印入眼簾,暗帥胡三敬上。

高長壽忍不住扶額,暗歎道:“還尼瑪暗帥,辣雞胡三兒,給自己起個這麼騷氣的稱呼!”

搖了搖頭後,他才繼續閱讀信的內容。

信中提到,京中最近有些緊張。

至於為何緊張,主要是與南方有關係,據影衛的密探所得,平南王世子即將入京,同五公主蕭妙瑜一道。

各方猜測,這可能是夏元帝在將平南王的軍。

平南王世代單傳,迎其世子為質,那就是扼住了平南王府的咽喉。

這一步棋,應當是為削藩做準備了。

當然,這與他並無太大的關係,夏元帝與平南王想鬥就鬥去,他反而落得清淨。

而胡三兒發出這封信的終極目的是,是告訴他關於五公主蕭妙瑜的緋聞。

據傳,平南王世子之所以會進京,是五公主與他私定終身,上京請旨降婚的。

這尼瑪就有些坑底了,再怎麼說,這死女人現在明面上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