經過洪斌一番添油加醋,全將黑鍋扣給了大祭司鬱久閭吐賀真。
聽完之後,斛律圭沉默了很久。
“你是說,是大祭司昨夜帶兵潛入了相州?”
“是啊!他不單擄走百姓,連稍微值錢的一點的東西,都被他搜刮乾淨了!”
洪斌哭喪著臉答道。
配合他那副老實巴交的臉,別提多真了。
但斛律圭仍然沒有相信,而是眯著眼反問,“我大軍退後不足十里,他如何在本王眼皮子底下進城,又如何將數十萬百姓擄走?”
“純粹是無稽之談!”
洪斌心中緊了緊,斛律圭的確不像別的北狄人那樣好騙。
即便是涉及到王位之爭,他仍然保持著冷靜。
是時候下猛藥了,一旦大祭司的身份曝光,就不信他還沉得住氣。
於是乎,洪斌嘴唇微微一抖,假裝環顧一週後,才低聲道:“老朽倒也不甚清楚!”
“只是,只是聽說那大祭司似乎全名叫鬱久閭吐賀真,是王族血脈,應該是大王的你的兄弟吧?”
“老夫我也想不通,他為何揹著你,做出這等事情!”
“什麼?”斛律圭瞬間瞪大了眼睛。
鬱久閭氏,這個名字在他記憶中,已經有些遙遠了。
但再次提起,仍然讓他變了臉色。
斛律氏的王位,是從鬱久閭氏的手中奪來的,很多北狄人心中還有這樣的想法。
斛律圭不能容許這個故事廣為流傳,它在影響自己的統治,更在阻礙北狄走向強盛。
這種想法剛一滋生,甚至蓋過了他心中的一切疑惑。
“你還知道什麼?”
洪斌搖了搖頭,又突然眼前一亮,“我還聽到,您的陣營裡,也有他的部下,好像是一位首領,名叫,名叫……”
此話一出,眾位首領目光頓時一凜,深吸了一口氣。
“哎,年齡大了,實在是想不起來了!”
呼!眾首領又鬆了一口氣。
斛律圭將這一幕盡收眼底,心中有了濃濃的危機感。
洪斌見狀,順嘴提議,“算了,大王,既然城內已經沒了什麼東西,您還是不進了吧!”
斛律圭嗅覺靈敏,頓時覺得有些不對勁,“哦?老先生何意?”
“大王不要誤會,我與城頭那幾位,都是昨夜倖存下來的,知道那大祭司的可怕,實在不敢邀大王進城!”洪斌解釋。
斛律圭的逆反心理頓時上來了,“先生是覺得我怕了那大祭司?”
“不是,大王,這是這城,您真的不能進,還是先……”
“住口!這相州城,本王進定了,即使天神也攔不住!”
斛律圭大喝一聲,立即翻身上馬,轉身面對大軍,“北狄將士們,隨本王進城!”
喝喔喔!
喔哦!
大軍發出陣陣興奮的咆哮,斛律圭心中頓時有了底氣。
拒城而待叛軍,豈不是以逸待勞?
旋即,他不再多想,一馬當先,朝著城門奔去。
浩浩蕩蕩的北狄軍,沒到半個時辰,便全部進入了相州。
至於洪斌,已經沒人在乎他在去向。
……
一座土堡裡,高長壽親自將洪斌迎在火堆旁,道:“老洪,你真行啊,我就怕斛律圭疑心太重,不進城呢!”
“呵呵,老朽還怕他疑心不重呢!”洪斌捋了捋鬍鬚,一副老謀深算的樣子。
“厲害了我的洪,那你猜猜,鬱久閭吐賀真今天會不會攻來?”
高長壽又問道。
洪斌先是微微了一口氣,而後面露沉思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