將兩人帶走後,高長壽並沒有著急殺掉他們。
馮泰只是個小人物,雖然有些野心,但並不是什麼重要角色。
重頭戲是如何處理洪亮甫,大哥臨走前那副眼神,其實還是有一絲舊情在。
正因為他不知如何處置這位曾經的老師,才將難題甩給高長壽。
高長壽同樣有些猶豫,但不是考慮什麼情誼。
這老小子佔優勢時,可恨不得弄死他。
但洪亮甫是個人才,殺了有些可惜。
能夠隱忍多年不發,他的心智相當不錯。
反正讓高長壽憋在這裡幾十年,他真要瘋了。
思索再三,高長壽決定,殺與不殺,還是先和這個老狐狸談談再說。
城頭上雖正如火如荼的開戰,但也高長壽無法左右戰局。
他悄無聲息地來到那個曾關押他和蕭禹的地牢,推開石板,透著幽暗亮光,可以看到,洪亮甫就在那裡。
他盤腿坐在地面上,聽到動靜也並未抬頭。
高長壽忍不住要諷刺他一番,道:“洪大人,你親自打造的地牢,住起來可還舒服?”
洪亮甫默默然不語,彷彿老僧入定。
高長壽感覺有些無趣,只能拋下一根繩子,淡淡道:“我問你三個問題,你答的讓我滿意了,本少拉你上來,如何?”
洪亮甫聞言,還是沒有動。
高長壽見狀微微皺眉,難道他這就心如死灰了?
不應該啊!這老小子的心理素質不會這麼差吧!
剛想到這,下方終於有了動靜。
洪亮甫睜開眼睛,低頭在地上捻了一撮土灰,又隨手扔掉,“你想問什麼?”
“嘿嘿!”高長壽這才點了點頭,“看來,你還不想死。”
“呵呵!”洪亮甫淡淡一笑,“除非是活不下去了,誰又真得想死呢?”
“遭遇這麼大的變故,你可謂身敗名裂,這都還有臉活?”
“臉面算什麼?奮一生之力,盡在於人,若人身死,豈不若浮萍一般,飄蕩無依?”洪亮甫盎然答道,似乎沒有覺得不好意思。
頓了頓,他再次開口,“我少年時,挫折不知幾何,尚未鬆散懈怠,今古稀之年,早已不在乎名、利這些身外之物!”
高長壽撇了撇嘴,反駁道:“你這話就有些虛偽了,你妄圖聯合北狄,獨霸一方,難道不是爭權,不是奪利?”
“此皆表象,老夫真正的目的,你……又如何想得到?”
啪啪啪!
高長壽鼓了鼓掌,笑道:“請聽第一題,洪亮甫大人的終極目標是什麼呢?”
下方頓時一陣沉默,良久才響起聲音,“你套我?”
“不敢,不敢,就是有感而發罷了!”高長壽無恥的狡辯道。
洪亮甫先是沒有答話,思索半響後,還是出聲了。
“你可聽說過越王?”
高長壽眼皮一跳,故作平靜答道:“越王蕭師衡,本少有所耳聞!”
“哦?”洪亮甫有些詫異,“你年紀輕輕,知道的倒還不少!”
“這都是本朝禁忌,很少人知道了。”
“什麼禁忌?”
洪亮甫語氣驟然一冷,“自然是事關蕭師道這個弒父弒兄的敗類的往事!”
“弒父弒兄?”
嘶!
高長壽忍不住倒吸一口涼氣,這個瓜他還是第一次吃。
他對越王的瞭解其實並不多,要不是越王府密室那份詔書和西北軍虎符,他可能都不關注這個人。
“據我所知,當朝陛下是奉先皇遺詔繼位的吧!
至於越王蕭師衡,也是犯了謀逆罪,才被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