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後來,越王出事了。我沒有受到牽連,反而還出任相州長史,這一做,就是三十年。”
“憑我在此地的根基,最終刺史之位也落在手上。”
說到這裡,洪亮甫又升起濃濃的恨意,“可憑我之雄才,未嘗不能官至宰相,怎麼會一輩子窩在這小小的相州?”
“你的父皇……真該死啊!”
“呵,搞了半天,你也不過是個小人!”蕭禹見已然深陷重圍,索性冷笑一聲。
“階下之囚,有何資格議論我?”洪亮甫緩緩扭過頭,嘴角帶著若有若無的笑意,“你還在等那黑袍人救你吧?”
“他不會來了。”
蕭禹的瞳孔猛然一縮,頓時不淡定了。
沒錯,黑袍人是他最大的倚仗,即使被包圍,他也沒有太過擔心。
以黑袍人的實力,區區數十人,根本攔不住他。
好似看出了蕭禹的疑惑,洪亮甫又咧嘴一笑,“他可真像一頭野獸啊!”
“若不是以你的名義給他送去了迷藥,我還真奈何不了他。”
“你……”蕭禹氣血上湧,差點憋出一口老血。
終日打雁,卻被雁啄了眼。
他一時間有些後悔,由於對高家人的排斥,他刻意對高熙川隱瞞了很多。
若是洪亮甫得逞,不但相州城不保,連他恐怕也死無葬身之地,甚至名聲都難以保全。
“你到底想怎麼樣?”蕭禹最終選擇妥協,小命要緊。
洪亮甫望向城外,“今晚,相州不再姓蕭。”
“而你,若是聽話,我會保住你的小命。畢竟,種師義要到了呢!”
咚咚咚!
話音剛落,一陣劇烈的腳步聲由遠及近。
“相州或許不姓蕭,但肯定是不姓洪,更不會姓斛律。”
高長壽跟在部先國、鍾權開兩人身後,朗聲道。
洪亮甫與蕭禹同時抬頭,看到了高長壽的身影。
“高長壽?你怎麼在這?”
蕭禹不愧是他的老熟人,才見到第一眼就激動無比。
“你管我,勞資想去哪兒就去哪兒!”高長壽翻了個白眼道。
“你……”蕭禹再次被氣得吐血。
雖然氣,但他第一次對高長壽那種臉產生了好感。
落在他手裡,總比落在北狄人手中要好得多。
“高長壽,快殺了洪亮甫,他是投靠了北狄。”蕭禹話音一轉,有種找到了友軍的感覺。
洪亮甫盯了高長壽良久,才緩緩出聲,“我以為你出城了!”
“咦,這你都知道?”高長壽有些詫異。
“我向來謹慎,對你這樣一個變數,自然投入了相當精力。”洪亮甫一臉嚴肅道。
“那你可真狗啊!”
“我要是真的出城了,恐怕就中了你的埋伏吧!”高長壽冷笑道。
“沒錯,西峽谷就是我為你選的葬身之地。”
“你隱藏的可真深啊,我那傻大哥還覺得你是他的指路明燈呢!”高長壽眯著眼,開始思索對方的退路。
“這並不影響我們之間的感情,說實話,我一直拿他當自己的兒子看待。”
“你的臉大些嗎?敢當面佔你壽爺的便宜!”說著,高長壽往後退了幾步,“動手,抓住他!”
部先國與鍾權開對視一眼,立即帶人衝了上去。
此次前來的都是軍中好手,與洪亮甫背後的黑衣甲士瞬間打鬥起來。
由於自己帶的人不少,他以為洪亮甫會逃跑。
但令他意外的是,洪亮甫完全沒有動作,反而是老神在在地坐了下來。
他獨自酙了一杯酒,面帶微笑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