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支部隊既是疑兵又是押糧隊!”
“哦?”高長壽有些震驚,“這種師義倒是膽子真大啊!”
“大軍在後,糧草先行,這倒也正常!”
“但像他這樣直接暴露自己路線的戰法,我還真沒見過!”
小愛對高長壽這個反應並不感到奇怪,繼續道:“主人,要是您見到了他本人,絕對更加佩服!”
“怎麼?難道他還長了三頭六臂不成?”高長壽沒好氣道。
“那倒不是,您可知道他是如何這麼快就抵達相州的嗎?”
高長壽眯了眯眼,“這我倒還真有些好氣。”
按理說,朝廷旨意下達,西北軍就算立即出發,也不會這麼快就到達。
難道,種師義這廝自己先一步就行軍了?
不可能,這絕對不可能。
在高長壽還在疑惑之際,小愛解釋道:“你絕對猜不到,這群人帶著毛氈,從西倉高原滾下來的!”
“啥?”高長壽真傻眼了。
你要說他見識短,這戰法他倒也聽說過。
當時鄧艾偷襲陰平,也曾滾過百丈懸崖。
但這與西倉高原可不能比,西倉高原下來距離遠多了。
唯一的優勢,可能就是西倉高原下來多有草灘,可以中途歇息。
但這方法仍然風險很大,畢竟種師義那麼大年齡,一旦不下心撞到石頭,原地嗝屁了,那一千多人不瞬間做鳥獸散?
事實上,高長壽想多了。
西峽谷,在一處山坳裡,種師義杵著佩劍,眺望著不遠處的相州城。
在他身邊,站著四個魁梧紮實的男子。
他們的長相都不算俊美,大片的絡腮鬍,方正的臉龐,臉上還有一絲滄桑。
“帥爺,咱們有好多年沒行軍這麼遠了。”
四人中稍矮一點的漢子嘆息一聲笑道。
種師義低了下眉,面頰的白鬚動了動,“是啊,有十多年了吧!”
這位老帥鬚髮盡白,臉頰同樣乾的脫皮,但說話卻中氣十足,高大的身軀沒有傳出一絲暮氣。
頓了頓,他收回目光,轉頭看向男人,“承烈,將士們都吃飽了嗎?”
“嘿,那狗日的洪亮甫,好東西藏了不少,兄弟們嚼了幾天草根,這頓算是吃美了!”聞承烈笑答道。
種師義點了點頭,又皺了皺眉,“看來,你已經相信了那人的話!”
聞承烈聞言一愣,看了另外三人一眼,這才撓頭道:“帥爺,這事兒我看不用懷疑!”
“那洪亮甫把守三門,據守大都府,擺明了是不安好心。”
“再說,咱們打探的訊息,北城門的守軍都快活活餓死了,而他的人還有吃有喝,這不擺明了嗎?”
種師義也沒有反駁,只是抿了抿乾涸的唇角,淡淡回道:“凡事不能只看表面,那幾人雖然說得好聽,但來歷終究不明。”
“既然這樣,那帥爺您又為何又告訴了他咱們兵分三路的情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