則,今晚城就會破!”
三人齊齊轉頭,不解地看向她。
包括高長壽在內,都不明白阿依這個結論的依據是什麼。
在他們看向自己,阿依有些緊張,又有些猶豫。
但只是掙扎了一會兒,她便咬了咬牙,俯身在高長壽耳邊低語了起來。
“啥?”
高長壽有些驚訝地打量了阿依一圈,“你說真的?”
“你給阿依做湯,阿依不會騙你。”阿依重重點頭。
“聽到沒,快帶我去!”高長壽立馬正色起來,看向鍾權開二人道。
兩人還是有些猶豫,但顯然被阿依的話給唬住了。
要城破了,那他們活著就真沒什麼意義了。
糾結了半響,兩人終於下定了決心。
“好,公子跟我們來!”
說著,兩人調轉馬頭,朝著正門去了。
此時,城樓上下還打著火把,傷員一個個被抬了下來。
而轉角處,大多數城衛軍都席地而坐,一臉肅穆。
現今相州的正值冬季苦寒之時,士兵們穿著冰冷的鎧甲,有些發抖。
靠近最下方,三四個伙伕正在發饅頭。
全是冷饅頭,而且每人只能分到半個。
高長壽對相州城的糧草情況早有所料,之前受瘟疫影響,本就不充足。
現在又開始打仗,能有吃的才怪。
士兵吃不飽,連弓箭都打不開,還守城。
高長壽承認自己高估了相州的防衛,這樣下午,根本撐不過十天。
一路走上去,就沒看見幾個不帶傷的。
城門斜上方,有一個身材比較高大的男人站在那裡。
高長壽走過去,看到他肩頭扎著白布,血水浸紅了上半身。
“你們先去吃飯,我守在在這裡就可以了!”
高熙川以為是來換崗計程車兵,頭也不回地叮囑道。
高長壽反問道:“就半個冷饅頭,能頂什麼事兒?”
“堅持一下,嗯?”高熙川話說到一半,突然扭過頭,大喝道:“高長壽,你怎麼沒走?”
“我當逃兵,你在這為國捐軀,給我們高家留個忠烈的名聲是吧?”高長壽冷笑道。
“胡說!”
高熙川氣得胸口不斷起伏,又有血水開始往外滲。
他冷著目光看向高長壽的身後,“部先國、鍾權開,你們倆是怎麼給我說的?非要我親弟弟也死在這裡嗎?”
兩人低著頭,恨不得將頭埋進地底,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不用責怪他們,我有重要的事情告訴你!”高長壽上前一步,一臉嚴肅道。
“什麼事等我回了上京再說,你給我走!”
高熙川是真動了火氣,面色嚴峻至極。
但高長壽不為所動,自顧自地開口,“相州城有北狄人的內應,今晚或許就要破城!”
“什麼?內應?”
這一刻,高熙川動容了。
“是的,據我所知,他們在相州城內擁有一位內應,是州衙的重要官員。”
“是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