額。

端端迷茫地眨了眨眼睛,沉思了一會兒,微微張開小嘴,還沒來得及吐出一個字,就被樓梯口傳來的嗓音打斷。

“媽,想要女兒就自己生,端端是我的人,別打她主意.”

把自己未來的兒媳婦認作乾女兒,也只有他這個母親能做得出來。

偏偏看小丫頭剛剛那架勢,真就想為了一個紅包把自己給賣了。

兒子一針見血地戳穿鍾子毓的心思,她只好乾巴巴地問:“不是有話和你父親說嗎,怎麼這麼快?”

裴戰走過來往端端身邊一坐,拿起茶几上的玻璃杯面無表情地喝了口水,“父子之間談話沒那些彎彎繞繞,自然很快.”

大神今晚貌似有點不太一樣,具體哪裡不一樣端端又說不上來。

只是小臉紅紅的盯著他手裡的玻璃杯,那可是她剛剛喝過的。

在長輩面前,咱能不能稍微避著點。

女孩略顯羞澀的模樣落入鍾子毓眼裡,她笑著看了眼牆上的壁鐘,見時間已不早,便起身朝廚房走去。

鍾子毓招呼傭人做好夜宵後可以提前下班,她自己也沒多待,悄無聲息地上了樓將空間留給兩個年輕人。

書房裡,剛結束完視訊會議的丈夫正立在書架前查詢資料。

鍾子毓進門後隨手將牛奶放在黑色大班桌上,試探著問丈夫:“今晚聊得怎麼樣?”

兒子下樓後的神態較之前坦然了不少,或許……想到這裡,思緒被丈夫打斷。

裴嵩轉過身,手裡還拿著翻看到一半的檔案,難得一次正面回答關於兒子的問題,但是說的卻是另一件事。

“選個黃道吉日,咱們儘快去一趟江寧,跟端端父母提親.”

鍾子毓詫異地看他一眼:“你不是說孩子們的事水到渠成就好嗎,怎麼現在這麼急了.”

丈夫那副迫不及待的樣子,像是受了什麼刺激。

然而,有什麼事可以讓天塌下來都面不改色的裴董事長著急呢?丈夫不言不語,但鍾子毓卻好奇的要死。

……次日清晨,專案組那邊遇著點棘手的事,原計劃吃完午飯再走的兩人不得不提前離開。

鍾子毓本還想著再找機會誘哄小丫頭做乾女兒,誰知道整個早上自家那臭小子都形影不離地跟在端端後面,生怕她得手似的。

八點,告別面帶遺憾的大神母親,在鍾女士不捨的目光裡,端端跟在裴戰身邊一步步朝大門外的suv走去。

走著走著手心突然傳來溫度,卻見身邊男人很自然地牽住了她的手。

端端一下子臉紅起來,掙了幾下沒掙脫,小聲道:“阿姨還在後面看著吶,你能不能低調點.”

“我牽我女朋友合理合法,為什麼要低調.”

她:“……”頂著個猴子屁股上了車,才突然發現遮陽帽落在客廳沙發上,裴戰示意她坐著別動,轉而返回去替她拿帽子。

裴戰回到別墅時見父親已經下樓,穿著正式地坐在餐桌前用餐。

這會兒鍾子毓去了後院,所以偌大的房子裡只剩父子兩人。

“要走了?”

裴嵩端起旁邊的豆汁喝了一口,拿話問站在玄關處的裴戰。

裴戰嗯了一聲,正打算離開,就又聽父親開口道:“別隻顧忙著工作,也該把自己的人生大事提上日程了,端端連二叔都叫了,沒道理讓我這個正牌老父親在邊上涼快.”

父親難得一次性說這麼長的話,裴戰稍顯意外地挑了挑眉。

他站在原地靜靜注視了父親一陣,半晌,唇邊溢位一抹笑來,“沒想到,裴董事長也有這麼一天.”

裴嵩臉色一僵,剛想抬起頭訓斥,卻見兒子已留給他一道消失在門口的背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