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穆樾舟臉上輕蔑的笑意,顯然是不信她說的話。
許知熠一下子失去了解釋的慾望,解釋他也不會信。
她咬著嘴唇轉移話題,“反正你別想就這麼打發我。”
“你說個數。”穆樾舟重新拿起發票,準備籤給她,在他眼裡,她與那些為了名利爬床的女人無異。
許知熠知道他的想法,心裡發堵,故意說:“一個億。”
穆樾舟的筆停下,掀起眼皮打量她兩秒,嗤笑一聲,問:“你覺得你值一個億?”
許知熠硬著頭皮點頭,大言不慚的說:“低於一個億就別想用錢打發我。”
“一百萬,現在不要,出了門一分沒有。”穆樾舟用支票拍打許知熠的臉,支票很輕,打在臉上不疼,疼的是許知熠僅剩的羞恥心。
許知熠皺著眉,往後退了兩步,兩隻胳膊環住他的脖頸,踮起腳,輕輕吻在他嘴角,低聲說:“你昨晚那麼賣力,該我給你的。”
肩膀倏地一沉,許知熠被推開,穆樾舟冷著臉盯著她看,看得許知熠心裡發慌,後悔不該為逞一時意氣,這麼說話,萬一穆樾舟真的與她翻臉,得不償失。
忽然,如冰山遇上暖陽一般,穆樾舟嘴角上揚,冷漠一掃而空,反而蕩起幾分笑意,他微眯著眼睛問,“按次數給?我算算昨晚幾次?”
說著,他狀似認真的回想起來,同時手指還往起收,在收到第三根手指的時候,許知熠終於撐不下去,暗罵這男人變臉真快,慌不擇路的跑了。
許知熠渾身痠痛,腿下尤其疼,滑雪是不成了,走廊裡靜悄悄的,這幫身嬌體貴的少爺小姐們,不到日上三竿是不會起床的,她乾脆回自己房間繼續睡。
到了下午,許知熠跟著大部隊回市裡。
田思楠依舊霸著穆恆的副駕駛,許知熠利落的上了穆樾舟的車。
穆樾舟見她上車,眼皮都沒抬一下,彷彿昨晚一直拉著她不放的人不是他一樣。
狗男人,真能裝,許知熠腹誹。
昨晚睡的太少,儘管上午補了一覺,但在晃晃悠悠的車上,沒一會許知熠就睡了過去,她是被巨大的一聲響吵醒的。
緊接著是許知晴的一聲尖叫,她指著前面,顫聲道,“撞...撞到了。”
許知熠清醒過來,從中間的位置看過去,前面是穆恆那輛顯眼的紅色跑車,撞到了路邊上。
穆樾舟冷靜的叫了救護車,許知熠跟著下車檢視情況,好好的一條平坦直行的路,怎麼會撞呢?
除非...
救護車來的很快,許知熠名義上還是穆恆的女朋友,跟著一起去醫院。
穆家父母與許開河是一起來的,當許開河聽到穆恆車上載的是別的女人時,他看了許知熠一眼,眼中的意味許知熠再明白不過,嫌她沒用。
許知熠全當看不見,儘管穆恆出軌,還對許知晴很熱絡,但他畢竟幫過她,她不希望穆恆死,但斷個胳膊,斷個腿,懲罰一下這對在車上不安分的狗男女,倒是很好的。
手術結束,託福於頂級跑車的安全效能,穆恆一條腿骨折,田思楠比他嚴重一點,兩個人轉入病房。
穆恆住的是貴賓級病房,有廚房,有客廳,麻藥還沒過,人還昏迷著,穆恆母親守在房間裡,許知熠跟其他人在客廳坐著。
許開河給許知熠使眼色,許知熠裝傻,不得已,許開河開口,溫和的說:“知熠,穆恆出車禍,嚇壞了吧?現在他已經脫離危險,這段時間你就留在醫院照顧他吧。”
許知熠餘光瞟了一眼穆樾舟,他站在窗前,完全沒反應,她微笑著點頭,“好的,爸爸。”
說著,她站起身往臥室裡走去。
穆恆母親叫高淑蘭,出身於一個普通的富商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