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然把所有地契都藏在家中暗格之內,她堅信遲早有一天,他們會一家團圓。

她召集鋪中夥計,給大家發了遣送費,“我知道如今世道不景氣,你們也跟著我們家做了這麼多年,這是我一點心意,還請收下。”

掌櫃和夥計們拿著手中沉甸甸的銀子,滿眼都是感激,“小姐,我們相信老爺和大少爺遲早會回來的。”

蘇然嘴角揚起堅定的笑,“我也相信。”

“這麼多年老爺和夫人待我們都極好,以後小姐要有用得到我們的地方儘管開口。”

“是呀是呀,小姐以後只要鋪子重新開業我們一定回來。”

“小姐,你千萬要照顧好自已啊。”

蘇然看向他們一張張真誠樸素的面孔,欣慰的回道:“好,你們也千萬保重!”

送走夥計後,蘇然單獨留下掌櫃,她拿出一本賬冊,“張叔,你知道這上面都是與咱們往來的一些客人,還有一些沒有完成的訂單,你幫我把貨品給人家一一送去吧。”

做生意最重要的是誠信,他們既然已經收了定金或者貨款,自然也要給客人交付貨品。

只不過她一個姑娘走南闖北的去送貨實在不合適。

張掌櫃接過賬冊,“你放心小姐,我肯定全部送到,絕不會砸了咱們的招牌!”

蘇然又給了掌櫃一筆銀錢,“張叔,您在我們家也幹了二十年了,就連我和我哥都是您看著長大的,您也像我的親人一樣。我當然信你!”

張掌櫃怎麼也不肯再收這筆銀子,“小姐,你都說我是你長輩了,還要給我銀子這不合適!”

蘇然將銀子推在他懷中,“張叔,一碼歸一碼這是你的辛苦費是你應得的。而且我也不想家中財產落入旁人手中!”

掌櫃聽後默默收下了銀子,又是一番囑咐之後,便轉身離開,最終消失在了茫茫夜色之中。

蘇然望著掌櫃離去的背影,長長地嘆了一口氣,彷彿心中一塊巨石終於落地,如釋重負。

她不禁想起自已為何要在一夜之間解散鋪中的夥計,又為何要送走自已的母親。

她緊緊捂住面頰,淚水卻還是從眼眶中不斷湧出,浸溼了手指。她狠狠地擦去臉上的淚水,告訴自已一定要堅強,絕對不能被別人輕易欺負。

自從那天與二嬸母大吵一架之後,每到深夜,家裡的大門外總是會傳來一陣又一陣撬鎖的聲音,甚至還有一些心懷不軌之人試圖翻過圍牆進入後院。

她深知在這個亂世之中,僅憑她一個尚未出嫁的弱女子之力,根本無法守住這份家業。

既然如此,與其等到他人來覬覦這份產業,倒不如先下手為強,主動放棄一切,徹底斷絕那些人的念想。

而將母親送走,則是因為她希望母親能夠遠離這些煩心事,專心調養身體。

同時,她也擔心母親捨不得這份家業,畢竟這裡不僅僅只是一份簡單的財產,更是她和父親共同奮鬥的心血結晶,也是她內心深處的一份執念。

蘇然已經做好了一切準備,卻也低估了惡毒親戚的黑心。

二嬸母成日裡派人監視著她,發現這一切時雖然為時已晚,卻也將她堵在家中。

此時,蘇然裝扮成少年郎的模樣揹著包裹正準備北上尋找父兄的訊息。她知道父兄投效的軍隊番號,也透過打探得知此時軍隊身處何處。

她本想獨自一人帶回父兄的訊息與母親一家團圓。

結果卻被二嬸母帶來的人捆了起來,換了嫁衣塞進喜轎之中。

“小狐魅東西和她娘一樣,長得就招蜂引蝶的。我呸!”

“娘,她會不會報官啊?”

二嬸母喘著粗氣,坐在蘇府內,“不會,她進了那個門就別想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