堂堂七尺男兒哭的慘烈,哭的真切。比起張氏的哭,李玉多了幾分真心。

妹妹幾乎是他從小看著長大的,父親去世的早,年幼的他承擔起家裡的重擔。

照顧母親,撫養妹妹,他從無怨言,妹妹真要不願嫁人,他也絕不會逼迫,可事情怎就變成這樣了。

路洵轉身對村長說道:“不是我們不幫忙,這事恐怕要報官。”

不管李心是被什麼人綁走的,都不是他們一介平民能管得了的事。

村長沉思良久,“是,這事不能耽擱。李玉你同我家長海連夜就去上報官府,讓他們幫忙尋找。”

李玉臉上掛著淚,“村長…當官的哪裡會管我們的死活啊?你是要把我往死路上逼啊…”他瞪大眼睛,滿臉絕望地看著村長,眼淚順著臉頰滑落,他的聲音帶著哭腔,顫抖著,彷彿用盡了全身的力氣。

他的雙手緊緊握著拳頭,身體微微顫抖著,似乎無法承受這巨大的壓力和痛苦。

眼神裡充滿了無助和恐懼,彷彿失去了最後的希望。他的嘴唇微微顫動著,想要說些什麼,但卻發不出聲音來。

這年月走丟個人不要太常見,官府收到的報案沒有一百也有八十,根本處理不過來。或者說他們壓根不會處理,就一句話回去等信吧。

朝廷不作為養了一群偷奸耍滑的黑心官,老百姓的日子是生不如死,不然也不會有那麼多流民,也不會有那麼多山匪。

大家都是被逼的沒辦法,走投無路。要是有選擇,誰不願意本本分分娶妻生子,種地做點小買賣養家餬口。

村長嘆了口氣,“那你說怎麼辦,我能怎麼辦?咱們也不是官家人,又不會查案,怎麼幫你找李心?”

李玉看向路洵,噗通跪在地上,額頭嘭的一聲,磕在地上。“路兄弟…我知道你能救她,只有你能幫我,求求你了,只要能幫我救回妹妹,我願意給你當牛做馬。”

路洵居高臨下的看著伏在地上的李玉,“我幫不了你!”

他確實幫不了,先不說要找李心需要花費多少精力,就算找到了就憑他們兄弟幾人要去跟山匪拼命嗎?

他不可能會為了不相干的人冒險,更不會因為不相干的人讓兄弟冒險。

李玉爬向蕭牧,一把抱住他的腿,“蕭老弟,哥哥求求你了。我就這一個妹妹,你就幫幫我吧?”

蕭牧舔了舔牙尖,面無表情的抽出自已的腿。“幫不了!”

李玉絕望地癱倒在地,他的目光空洞無神,彷彿整個世界都坍塌了。就在這時,一個念頭閃過他的腦海,他突然站起來,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

“路兄弟,你是不是猜到我妹妹被誰抓走了?”

路洵:“多半是虎崖山的山匪,當然我也不能確定,也許是路過的流民,也許是其他…”

李玉:“村長,我去報官,今晚謝謝大傢伙了,尤其是路家兄弟,是我一時著急冤枉了你們。”

張長海攙扶著李玉,“走吧,我去套車,這樣快些。”

事情到此只能告一段落,村長藉機再次提起夜間巡邏一事。

這次,村民們的反應截然不同,虎崖山可是挨著村落的,青天白日就能丟了一位姑娘,誰能保證自家就一定安全。

要是山匪真的來了,大家豈不是都沒好果子吃。

“我同意。”

“我也同意。”

“還是村長有遠見。”

“要不人家當村長呢,我支援夜間巡邏。”

“絕不能讓山匪進村禍害大傢伙!”

張有民清了清嗓子,“好,明日一早來村口報名,家中有男丁者必須參與,沒有男丁的也不用害怕,一個村子裡住著大家要互幫互助,共同抵抗山匪與流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