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崇然,你知道自己的本性,我也知道你的本性,同外人你或可藏一藏,但同我是不必的,你喜愛我,只是喜愛我這個人,那我喜愛你,就是即便知道了你是何等人,何等性情,也不會生懼生悔......你,明不明白?”

......

這一夜耳鬢廝磨間,崇然比之平日,少了些斯文。

到了興處時,連眼圈兒都紅了起來。

他伸手穿過我腰間,緊緊將我擁在懷裡,在一片黑暗中,啞著嗓子喘息道。

“生生世世......你再也別想甩脫我......”

我笑:“是你別想甩脫我......”

及至盡興,我又將床頭的一盞燭臺燒亮,取了房中一盆清水,來給他擦洗。

燭火悠悠,兩廂對視。

即便是做慣了這沒羞沒臊的事,可如此乍然在光亮下對了眼,難免就叫人害臊起來。

我低著頭,只顧給他擦身子,細白如瓷的一身肉,在燭光之下,更顯膩膩之態。

我嚥了咽口水,只覺還是得找些話來說,不然,這個身子,擦也白擦的。

“崇然,早些年你下江南治水患的時候,可有處置過商賈富戶?”

他趴在軟枕上,默了許久才答話。

“付桐讓你問的?”

我聞言,心一下跳上了嗓子眼兒。

“你這又是怎麼猜出來的?”

他垂下眸子輕笑:“你同他在樓子裡糾纏的時候,我當的是大理寺少卿的差”

我有些心虛的笑了笑。

“還是瞞不過你......他倒不是最近問的,也是快七八年前了......你不想說也沒事,橫豎我是信你的......”

他伸手捉住我給他擦身子的手,用力向前一拉扯,我就跌進了他懷中。

這番姿態,簡直是青樓的經典畫面了,恩客調戲煙花女子,大都是用這個姿勢。

我臊了,但也沒急著掙脫,只問。

“你......你還沒夠?”

他仍是笑:“你白信我了,當時在江南,我抄了近一千家商賈富戶,死的人少說有五六千,後來,江南的商戶都說,那一年的洪水,一半是龍王爺發的水,一半葉大人屠戮姑蘇商戶流的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