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的渠道。
韓陌按住他意欲下躍的身子,靜聽了片刻,隨後自己如鬼魅般地掠了下去。
洞裡伸手不見五指。蘇婼讓吳勝在上頭望風,然後讓胡魁擦亮火摺子。很快洞裡情形便顯露無遺。多日不曾過水的洞內只餘底部連鞋面都浸不溼的水跡,麻石砌就的四壁除了積年留下的水漬之外完好無損,兩道沉重的石門呈開啟之勢,控制著石門的簡易機括除了生了點鏽,也很完好。
胡魁指著機括上的掰扣:“只要把這塊鐵片摳下來,機括就能動了。”
蘇婼自然早就看出來門道,伸手那麼一照做,只聽咔咔聲作響,石門轉動起來。而這時發出的聲音也激起了不遠處的幾聲狗吠。蘇婼停下來,說道:“機括髮出的聲音這麼大,只有白天附近勞作的聲音能掩蓋。但是白天操作起來太難了。若是藉助雨天行事,倒是完全可以。可是我記得很清楚,當天白天是沒下雨的,入夜才下。難道他是入夜下雨後才來開的?”
秦燁道:“這颳風下雨的事,但凡識些天文地理,不難判斷水患的可能性。你這個猜測是合理的,有人知道那天即將有暴雨,提前開啟了石門——甚至,上游決堤不一定完全與兇手沒關係。”
“如果是這樣,那其餘的事就應該一起考慮進來了。”蘇婼定睛望著機括,“那天夜裡,明明天色不對,為何還有人在河邊夜捕?而偏偏這訊息又傳到了蘇祈耳裡,誘使他走了出去?”
秦燁愕道:“你懷疑祈哥兒出去也是個局?”
蘇婼望著他:“如果開這個石門的人不尋常,那麼如此設想一下又有何不可呢?
“蘇祈生性頑劣,這不是秘密,不光是蘇家本家人都知道,在莊子裡住了近三年,除近村裡的人也知道。利用他貪玩的弱點,把他引出去,然後遇到暴雨使他回不來,那麼我母親會著急出去找,不就順理成章了嗎?”
秦燁一時愣住。
蘇婼站起來:“在這個家裡,母親只剩下我和蘇祈了,不管是我還是蘇祈遇到危險,她都一定會跑出去——如果我沒有猜錯,這個人一定對我們是熟悉的!”
“但是,熟悉你們家情況的人也太多了,你父親婚後就出去,這麼多年留在家裡的時間極少,外界早有猜測,也有很多打聽內情的人,知道你母親的情況。”
“沒錯。”蘇婼點頭,“兇手還是難以鎖定,但至少已經有了一個更加能說得通的猜想了。我母親的死很可能就是一個提前設計好的預謀,蘇祈就是那個引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