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乍亮,老吳和吳勝就在院子外頭候著了。
一夜都沒怎麼閤眼,蘇婼也早早的起來了。梳洗完畢,喊他們進內,老吳就稟道:“昨夜裡找到了里長家的長工,喝了兩輪酒,沒套問出什麼訊息,不過,吳勝似乎從里長那裡問出點訊息。”
蘇婼看向吳勝。吳勝道:“小的去的時候正碰上里長家在舂米,順手幫了下忙,趁機也從莊稼的事說到了那場水患。里長卻說了這麼一句,他說:沒有那場水患,伍兒屯也沒見消停。
“小的聽著奇怪,就追問起來,里長說,在那之前半年,有人要買莊子裡的地,里長沒答應。後來村裡的莊稼就莫名其妙地遭了好幾次踏毀,還都是出現在夜裡。感覺有人故意報復似的。”
蘇婼疑惑:“是什麼人要買地?”
“他說是外鄉人。聽不出來是哪裡的口音。來過一次,遭拒之後就沒再來了。”
蘇婼默然不語。
扶桑道:“會不會跟里長瞧見的那幾個掛腰牌的人有關?”
蘇婼沒吭聲。
她說不好。本來從里長這邊得到的訊息,指向兇手是外來人,但昨夜聽蘇祈講過緣由後,又覺得如果從蘇祈到謝氏都是預謀,那兇手又應該出自蘇家。
因為外人不可能進得了蘇家大門散播訊息,在蘇家宅子裡頭的下人,除了蘇家家生子,就是各房裡的太太自孃家帶來的人。
蘇家這麼多年,可還沒發現有過牛到能跟外頭的人合夥設局的下人。
那吳勝從里長那兒聽到的又算怎麼回事呢?還有,河畔那幾個面生的漁夫又是哪來的?
難道說,盯著村子的人是一撥,殺害謝氏的兇手又是另一撥,只不過是剛好撞上了,兇手看到天色不對,覺得有機會,所以趁勢就下了手?
她沉吟片刻,說道:“我想見見這個里長。有沒有什麼法子,讓我能問他的話,但又可以不讓他知道我身份?”
老吳爺倆對視了一眼,說道:“姑娘想不露行跡,那在村子裡見面肯定不成。要不,去鎮上找個茶館,姑娘就假扮成外地來的,坐屏風後說話?”
蘇婼思索過後,點頭道:“找間隱蔽些的屋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