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單手支頤望著緊閉的窗戶,半晌,她自抽屜的夾縫裡抽出來一張白紙,又自書桉與牆壁的縫隙裡摳出來一支筆,一方硯墨。

……

韓陌帶著蘇若沿方枚所指的小路下山,卻直到上了大路也沒能看到常蔚的蹤跡。

他當即與蘇若道:“常蔚老奸巨滑,連方枚都知道我來了,他肯定也知道,這樣追沒用,我還是直接去常家逮他。皇上說過一旦驚動了常蔚,就當即拿下他不要猶豫。現在時機成熟了,我先送你回去,然後把竇尹宋延叫上去常家。”

蘇若點頭:“常蔚會不會跑出城?”

“他家小都在京城,想舉家潛逃沒那麼容易。再者,事出突然,他無論如何都會回常家一趟。他回去就得進城,只要他進城了,那他就跑不了。”

蘇若聞言,便不再多問,由著他帶著進了城門。

晚風吹了一路,蘇若也冷靜下來,到達蘇家門前時,她在馬下道:“常蔚的陰謀可能還沒到最後那步,你逮住他之後先審正事,關於方枚提到的見過我母親,倒不忙於一時。”

常蔚今夜之陰謀就是衝著鎮國公而來,眼下自然以先替鎮國公維護好清白再說。

“我知道分寸,你進去吧。”

韓陌在馬上,卻沒有走。

蘇若不耽誤他時間,快速進了角門。

丫鬟們看到她這副模樣都驚呆了,一路簇擁著她進屋沐浴洗漱。

蘇若這當口哪有心情管這些?正好木槿快步走進來:“姑娘,有您的信!”

“什麼信?”

“方才有個人突然投了封信給門房,交代面呈給姑娘,還再三囑咐一定要請姑娘親啟,姑娘請過目!”

半夜三更的居然還有她的信?

蘇若頓了下,快速地把信展開翻閱起來。

信上只有兩行字,掃第一遍時她激動起來,掃視第二遍,她就抑制不住地抬起了頭:“送信的人呢?!什麼時候送來的?有沒有人看到他?!”

木槿懵然道:“信是一刻鐘前送來的。門房說那人就是個夥計,沒什麼特別,但是他說的那幾句話卻是嚴格囑咐的。姑娘,信上說什麼了?——呀,是常蔚的下落,這是真的嗎?”

信上寫的,確實是地常蔚的下落。

但為什麼會有人把這訊息傳給她,而不是直接傳給常蔚?

所以木槿說的對,這訊息可靠嗎?

蘇若沉思半刻,果斷道:“即刻找人去追上韓世子,讓他去常家的同時,也派人去趟柳樹衚衕,就說常蔚有可能在那裡!”

說完她看著手上的信紙,眉間凝滿了疑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