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蹤,先生若是個坦率之人,該當會承認自己就是來自蘇家?”

蘇綬表情已然有些不受控制,他們不但能猜到他是蘇家人,還知道他一直在追查他們,而他們明明知道,卻還不走,還繼續留在這裡?

他再次打量著面前的鬼臉人,沉下氣道:“閣下雖然年輕,卻也好眼力。或者,這一切其實是你家主人告訴你的?”

田頌揚唇不答,卻道:“先前不敢認定是蘇大人撥冗親臨,失敬了。”

蘇綬被拆穿,也懶得去不好意思了,說道:“你們留在京城,到底有什麼目的?是衝著我蘇家來?”

“蘇大人為何會這麼想?”

“要我不這麼想,那你們就離開京城。”

田頌笑了下:“即便我家主人技藝已超天工坊,大人也無須如此急切。莫非——”說到這裡他頓了頓,接著意味深長說道:“是因為中軍都督府防衛署那件事,困住了大人?”

防衛署三個字像驚雷一樣,在蘇綬頭頂勐地炸開了!他再也無法保持鎮定了,僵直著腰身,雙目銳利:“你到底是什麼人?!”

身旁的吳淳當下也走到了門下站定,目光警惕地朝外打量。

田頌溫聲道:“大人勿驚,我們就是個手藝人,在京城討口飯吃罷了。我家主人從來沒想過要搶奪天工坊的生意,更沒想過要與大人作對。事實上,以我家主人的制鎖的速度,也遠遠比不上天工坊出品的速度,對天工坊生意的影響,也就微乎其微。

“貓有貓道,鼠有鼠道,之所以知道大人眼下的困擾,不過是我們也不想有朝一日處於被動,所以平日多打聽了些訊息,有備無患罷了。”

蘇綬深吸氣,審視著面前人,眼中銳意未減:“你們知道多少?”

“坦白說,大人眼下的困境我們都知道。”

蘇綬當即站了起來。

田頌也站了起來,只是在蘇綬出聲下令之前先出聲了:“雖然大人不是當真來買鎖的,但眼下我家主人卻有筆生意想與大人做一做,不知大人意下如何?”

吳淳上來,冷聲斥道:“憑你們也有資格與我家老爺談條件?!”

田頌望著他,又看向蘇綬。

蘇綬凝立片刻,示意吳淳:“你出去。”

吳淳腳下遲疑,最後卻還是在蘇綬轉投過來的冷冽目光裡垂首退了出去。

蘇綬負起手來,盯著田頌:“你想說什麼?”

田頌道:“明人不說暗話,我們知道大人眼下正在為防衛署之事心急如焚,可惜一時間又拿不出交差的方略,恰巧我家主人對鎖道機括都很精通,如果大人能高抬貴手容我們留在京城,我家主人可以出手幫助大人解決這個困難。”

蘇綬沒有想到他們開出的竟然是這樣的條件。

對鬼手的技藝,他就算沒有親見,也知悉了七八分,而就這七八分,也已經高出他們蘇家現下所有人了。換句話說,如果鬼手都不能解決的問題,那他們蘇家誰上去都不可能解決,這是他不想承認,卻又不得不承認的現實。

他今日為什麼會親自來這裡?為什麼會粗暴地直接提出來驅逐他們出京?

實在是鎮國公那邊壓得他無處洩火,對於這個礙眼的傢伙,他只想把他們麻熘趕出京城,少給自己招來些不必要的隱憂。

但現在,鬼手卻以替他解決燃眉之急為條件與他談判?

“蘇大人覺得我家主人這份誠意,夠不夠格?”

面前的鬼臉人在發問。他的態度比起一進門時的態度,已經有了極大的改變。看來他們知道,自己的確是辦法讓他們離開的。

而他難道能說,這個條件開得不夠誘人麼?

負在背後的雙手在反覆地捏握,他面上卻依舊靜如平湖:“你怎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