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了下來:“吳淳打發去徽州的人,有訊息回來了嗎?”

……

木槿本就是去正院探訊息的,但蘇綬不在,即便回來了也沒透露出什麼來,出了正院便直接回了房。

進門卻見蘇若拿著封信凝重地坐在榻上,旁邊侍候的扶桑也眉頭緊皺,她心口一提,忙走過去:“出什麼事了?”

扶桑轉向她:“韓捕頭送信來了,他派去徽州打聽謝家訊息的人有了迴音。”說完她又把目光轉回了蘇若。

木槿問:“到底怎麼樣了?謝家那邊什麼緣故?”

蘇若深吸氣,說道:“出人意料,謝氏這個昔日在徽州城數一數二的望族,這幾年生意屢受挫折,原先遍佈江南的百餘家鋪子,如今縮減了近一半。我三個舅舅,大舅謝芸主持家道,尚且安穩,而我二舅三舅,一個去年捲入了官司,至今在窂獄之中,一個則出意外摔傷,癱瘓在床。”

木槿愣住,“怎麼會這樣?這莫不是——”

想起謝家安插眼線在蘇家,又曾經摺磨逼迫謝氏,她脫口便想說惡人有惡報,但看蘇若的神情,這怕不是簡單的報應之說。

蘇若看著紙上滿滿字痕,說道:“謝家發生的事都在這幾年內,報應不報應,在家裡這等情況之下,他們還能分心支使鮑嬤嬤行事,足以說明曾祖爺留下的典籍於他們來說有多重要。——謝家有問題!”說到這裡她站起來,手裡的信攥得緊緊的:“他們不會無緣無故遭遇這些意外!”

“那咱們該怎麼做?”木槿問。

蘇若略凝眉,果斷說道:“把鮑嬤嬤接回來。”

這次木槿沒有任何多餘話語,稱了是,立刻就下去了。

蘇若再看了一遍紙上的字,然後擦亮燈火,把它燒了。

在得知鮑嬤嬤替謝家圖謀蘇家的技藝時起,謝家在她心中的份量的確降到了最低點,韓陌送來這個訊息,是個十足的警示,謝家家大業大,如此執著於蘇家的技藝,應不單單是貪慾而想篡取,十有八九還有別的原因。

上次鮑嬤嬤關起來後,吳勝他們那些人,蘇若也都單獨問過話,他們竟然對鮑嬤嬤的行為圖謀一無所知,只知道謝家常有嚼用之物託鮑嬤嬤轉交發放給他們,由此他們也都把最年長的鮑嬤嬤視為了主心骨。謝家到底出了什麼事,他們有什麼秘密,且要看鮑嬤嬤怎麼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