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舅舅與父親曾經起過一場爭執,當時沒有外人在,我也只是窺見兩眼。但嬤嬤是謝家的人,又是母親的心腹,舅舅進京奔喪,必然會尋嬤嬤問及情況,那麼,嬤嬤想必也知道這回事?”

鮑嬤嬤定住的眉眼間浮出一絲茫然。

蘇若走到她跟前,到了幾乎聽得到鼻息的位置站住:“父親與舅舅爭論什麼?謝家為何這三年裡都不曾進京,也沒有書信?”

鮑嬤嬤別開目光。

蘇若扶著她的肩膀,把她轉過來:“父親與謝家之間又有什麼過往?告訴我。”

她明明纖秀的胳膊竟然力氣不小,鮑嬤嬤避無可避,只能面對她。但直視不過一瞬,她又把頭低下了:“我不知道。”

“你不可能不知道。不然就憑你對母親的情份,你會不去向謝家求助嗎?最起碼,也會設法與他們保持聯絡吧?”

鮑嬤嬤呼吸開始紊亂,先是緩慢搖頭,後來頻率就加快了:“我真的不清楚,舅老爺他們從前來京,也只與太太聯絡,老爺與謝家關係一直不好,除了剛成親那兩年往謝家去過兩回,後來幾乎沒去過。謝家來信,也一直只給太太。但舅老爺性子執拗,與老爺不相上下,太太與他也起過爭執,這並不是什麼奇怪的事情!”

“那他們都爭論些什麼?”

鮑嬤嬤張張嘴,沉息道:“靈堂上的爭執,我當真不知情。我只知道舅老爺以往每年會進京一趟,看望太太與姑娘二爺,過去他也與太太爭執過兩回,有一回他們是關起門來爭吵的,我沒聽到什麼,後一次他們門沒關,我遞點心進去,倒是撞上了,只聽到舅老爺對太太語氣很嚴厲,說她也要為家裡想,就是責備她只顧自己之類的話。

“後來我問太太,太太只顧悶頭生氣,也沒說什麼。由於從前在謝家,大舅老爺就是個嚴肅的人,對待弟妹很是嚴厲,太太縱然是老夫人老太爺的掌上明珠,他管教起來也不例外。

“後來大舅老爺當了謝家的掌家人,他更是說一不二,當面斥責當妹妹的幾句,我們也習以為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