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朵花小心翼翼的壓進一本從書架裡抽出的厚厚的書裡面,然後抱著字典,閉上眼,嘴裡嘀嘀咕咕卻沒有說出一句清晰的話來。

最後,她慎之又慎的親了親那本書,態度虔誠的將她放回原位,將這書的邊角和兩邊的書籍對的整整齊齊。

中午她照例去送飯,以前雖然心情也很好,但哪裡有今天的雀躍和迫不及待分享某事的情緒。

可是福禍相依,車子輪胎在半路被扎破了,而且車上還沒有備胎。

司機打電話叫人送來,可簫音一聽說要二十分鐘,不由有些等不下去,“這樣吧,我先給靳先生先送去,已經快到午餐的點了,我怕他會餓。

這裡走到靳氏也才半個小時,我走快一點,二十分鐘就好了.”

簫音自己一個人走路送餐也是常有的事,司機很清楚,於是只得朝她露出一個抱歉的笑,“抱歉啊,是我沒注意,也不知道是誰把這麼鋒利的鐵屑仍在路中央……”“沒事.”

簫音露出一個善意體貼的笑。

這邊距離山腳還有五分鐘路程,簫音緊趕慢趕在三分鐘走到。

天氣有些熱,她額上冒汗,舒了口氣。

褲兜裡還有一張一直沒有機會散開的錢,她想,她是不是可以學著以前看到的人,跟車招手搭一程?可沒等她下定決心,肩膀突然猛地一痛!簫音眼睛發花,勉強轉身,已經開始恍惚的視線裡有個高大的身影,然後她就失去了知覺。

一盆冰涼的水兜頭潑來,簫音在昏迷中被嗆,連聲咳嗽才勉強睜開了眼睛,不由瑟縮哆嗦了一下,雖然是夏暑天氣,可這裡光線晦暗,而且有著森森寒氣。

簫音花了好一會兒才明白過來這是什麼情況,可沒等她開口問,又一桶冷水下來,甚至還有沒有融化的冰塊!“賤人、醒了?”

這個聲音熟悉的,簫音不知道自己被潑了多少次,手指冰冷的僵硬發麻,扭過脖子去看。

不遠處一盞幽黃的燈光,邊上坐著一個穿著皮衣短裙的女人,可不就是裴紹君的妹妹裴韶妍?“裴、小姐……”簫音不解目前的境況,又冷得忍不住咳了一聲。

“閉嘴!你有什麼資格叫我?還有,別拿那麼一張假惺惺的臉看著我,我犯惡心!”

裴韶妍站起身,眯起眼,皮笑肉不笑的一步步朝簫音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