琉璃斜睨著她,正色道:“四夫人這是什麼話?什麼叫當初不該聽我的?你聽我的什麼?那會子我關在佛堂里人都見不著,你能聽我的話做什麼?再說了,什麼叫她不能放過你?你如今可不是當初的四夫人了,你是奉遠伯夫人的母親,奉遠伯見了您還得稱你聲娘,你現在身份可不低!憑什麼怕她?!”

提到燕華,四夫人臉色又定了定。

但是立馬又皺成了苦瓜皮:“你就別提那檔子事兒了!如今燕丫頭在權貴圈兒裡都成了個笑話,前兒個才又鼻青臉腫的跑了回來你又不是不知道?是成心取笑我不成?!”

燕華嫁過去後在奉遠伯府鬧得雞犬不寧琉璃當然知道,據說她嫁過去沒兩天就把奉遠伯那兩個妾侍打起來了,後來又跟與她年輕差不多大的繼女鬧了個人仰馬翻,奉遠伯薛長安因此在外連宿了七八日。

憑她那樣的性子,房裡還能安寧得起來麼?前兒個燕華回府她在梧桐院上課,並不曾見著,眼下見聶氏這般說,便就道:“她跟姑爺鬧得再兇,那也改變不了她是伯爺夫人的事實。

聖上指的婚,別人想改還不了呢!再說了,你看咱們府上,哪房裡是清靜的?四嬸怎麼倒煩起這個來!”

聶氏聽得這麼一說,才又踏實了下來,轉而又道:“那你總得說說餘氏這一出來可要怎麼著是好!”

“出來?她哪那麼容易出來!”

琉璃冷哼著,將茶杯重重放到桌上。

聶氏嚇了一跳,半日才回過神來,湊近她道:“莫非,你還有什麼招不成?”

琉璃哼了聲,瞟眼看向窗外道:“今年中秋府裡是聚不了了,聽說後園子裡桂花開得正盛,老太爺初十休沐,不如你讓大廚房買幾簍螃蟹來,好生做了,趁著這一日在園子裡一邊吃蟹一邊賞花,當做是提前把中秋宴給過了.”

聶氏聽得她要在後園子裡擺宴,頓知定與餘氏有關,於是當即把頭點了下來:“老太爺近來很是喜歡熱鬧,定是能同意的,這個交給我便是。

那其餘?”

“其餘的便是我的事.”

琉璃揚唇笑了笑,“總歸讓你四夫人能夠安安心心地等著做婆婆.”

琉璃留下來吃了飯,才又回房去。

蕊兒知道她晚飯吃的螃蟹,怕她積食,忙又下去泡了杯薑茶給她。

說道:“咱們只往佛堂送了些東西,讓胡婆子買了些吃食,這樣便能把餘氏整下去麼?”

“當然遠遠不夠.”

琉璃喝了茶,慢條斯理放了茶杯,從抽屜裡拿出一張印著張私印的紙遞給她,目光裡透出幾分狠意道:“你明日偷偷地出去,讓人照上面的字樣按原樣大小形狀刻個印出來給我.”

蕊兒點點頭接過來,小心地塞進腰帶裡。

對於老太爺最後的決定,淑華也表示了不解,但是不同聶氏,雖然心中存了疑問,卻並不曾問出口來,而是這日在梧桐院裡上課時,遠遠地見著毓華在向郭遐討教宮中一些貴人的稱呼,有意無意地與琉璃道:“此番就連你都不遺餘力地這麼幫她,三丫頭這回再不拿這鎮國將軍拿下,都不像話了.”

琉璃知她故意的,便就回她:“你老這麼陰陽怪氣的做什麼?眼下不是還沒到中秋嘛.”

淑華看了她一眼,那唇角便就漸漸彎起來,拿筆頭敲了敲她頭頂道:“看你的了!”

琉璃斜眼睃她:“你也要見機行事才成.”

如今何府四兄弟裡只有二房是庶房,梁氏是個擅長起鬨卻沒腦子跟人家爭的人,過了中秋,沒兩日淑華就要出嫁,她這麼精明的人,怎麼可能不替孃家謀劃一番?從她近年來跟自己漸漸親近,然後梁氏越來越成了個稱職的看客,再到她主動提出幫她的忙,以及到後來她心急火燎的來告訴她聖上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