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個花環扔進花堆裡面,想了想,又要往河裡面扔,秦邀月出聲調侃“殿下不是很珍惜他人贈物嗎?”

“……秦暮,你是不是想打架.”

“殿下打得過我?”

秦邀月笑嘻嘻的反駁。

顧千丞哼了一哼,最後卻沒有把那一個花環給扔出去。

楚墨盤腿坐在棋桌前,手中捻著一顆白子遲遲不落,清風微微卷起他耳畔的一縷烏青發絲,他眼皮也不抬,舉起骨節分明的手壓了壓那捋長髮。

秦邀月突生一計。

“王爺!看過來!”

楚墨依言看了過來,秦邀月笑了一下,將手中一朵粉嫩的花投擲出去,楚墨空著的手抬起來,接住花朵。

花在他的手心輕輕彈了一下,楚墨神色略有茫然,但隱藏得極深,面上依舊是一副諱莫如深的模樣。

“作甚?”

“王爺好看.”

秦邀月輕聲說道。

顧千丞和封鳴都劇烈咳了咳,皆用一種看瘋子一般的目光審視著秦邀月。

楚墨的唇線緊緊抿成了一條,“……荒唐.”

秦邀月前世就發現了,楚墨一緊張就什麼話都不會說,只會說荒唐,她撓了撓頭,嘿嘿笑了一下。

日影與溪水共沉浮,顧千丞大約將話都分揀好,曬在太陽底下。

秦邀月問道,“殿下不是說這個要曬乾嗎?就這麼一點時間幹得了?”

“現在沒有辦法了。

這種藥藥效極強,不幹的應該也不會有什麼大問題.”

顧千丞的手指在眉間重重地摁了一下,“現在最重要的是在一天之內把藥做完.”

“這個問題不大。

殿下府裡面這麼多人,都叫上便是了.”

顧千丞緩慢地嘆了一口氣,無奈地說,“現在也沒有什麼其他的辦法了.”

他們在落鑰之前趕回了京都,比意料之中的快,統共只用了兩天。

先幫著顧千丞將三筐花都送去了九皇子府,顧千丞這一次出來沒來得及和管家交代,只留了一張字條,管家在府外焦急的來回踱步。

聽到馬蹄聲,再看到駕著馬車的秦邀月,管家狠狠地鬆了一口氣,“哎呦~我的小祖宗喲,你總算是回來了.”

顧千丞從馬車上跳了下來,“來兩個人,把後面那架馬車裡的東西都給卸了.”

管家招呼著兩個人上去。

“我不在府裡沒有發生什麼吧?”

管家苦著一張臉,“殿下明天怕是要進宮和娘娘陛下告罪了.”

“怎麼了?母妃來府上了?”

“非是娘娘。

是陛下的婚旨下來了。

您沒接,陛下這不才直到你不在府上嗎?”

顧千丞點了點頭,“倒是忘記有這一回事了.”

轉身跟秦邀月說道,“秦暮。

你先回去,我把藥做好了還要請你幫幫忙.”

“屬下告退.”

“……對了,殿下,今日江小姐送了拜帖過來……”秦邀月已經上了馬,聞言竟有一絲同情那個首領,其實那三筐花對於他們古劍冢人來說定然也很重要,他們將花遞給她的時候,表情再跟割他們的肉似的。

但那個首領就這樣隨便把花送給了顧千丞,說得不好聽一些,顧千丞完全就是在利用那個首領對他的感情……反正秦邀月到現在也覺得那個首領比江婉柔好多了,如果他是個女的,估計顧千丞現在連宮都不想回,就想帶他浪跡天涯了。

秦邀月失望地搖頭,將腦子裡面奇奇怪怪的想法都甩開了,顧千丞的事情她沒資格管。

……顧千丞隔天就把制好的藥給送了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