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時間起,秦邀月便奇怪,她並沒有在刺客們身上感受到過多的殺氣,不然依著她對這些東西的敏感,不該警惕得這麼晚。

再者,再和他們交手的過程中,秦邀月能感覺得到他們在儘量避免顧千丞受傷。

那個人是不想傷害顧千丞的,這是為什麼呢……那個人想要讓顧千丞以為身邊的兄弟都對他虎視眈眈,激起顧千丞的奪儲之心,想讓他捲入這場戰鬥之中。

這是秦邀月唯一能想到的。

而唯一可能做這些無聊事情的,絕對不可能是有奪儲之心的越王或者其他王爺。

只有可能是南梁帝。

他想看自己的孩子窩裡鬥,鬥到最後的才配得上儲君的位置。

“你很瞭解我五皇兄嗎?”

秦邀月搖了搖頭,“我只是感覺,如果你要懷疑他也無可厚非.”

說話間,兩人已經來到軍營,秦邀月掀開簾子下去之前又問顧千丞,“殿下,你真的沒有半點對那個位置的渴望嗎?”

顧千丞搖了搖頭,“父皇太辛苦了,日日朝九晚五的,一生有大半生在皇宮內管事,這樣的呼風喚雨也要小心翼翼?我不要.”

“如此,屬下奉勸殿下一句,遠離是非之地,開開心心的出去闖蕩,當一個逍遙的閒人.”

秦邀月說罷,又微微笑了一下,“自然,聽不聽是殿下的事.”

說完,挑開簾子跳下馬車,因為動作太大撕到了手心,疼得她“嗷嗚”一聲。

車內的顧千丞禁不住捧腹大笑。

……楚墨沒強制要求秦邀月站崗,秦邀月便日日裝模作樣地去找凌萱麻煩。

一月下來,消耗盡了皇后對凌萱所有的好感。

她和楚墨的婚期也近了。

一日,沈執從王府回來時提了幾袋喜糖,著人給軍中眾人分配下去。

秦邀月捏著喜糖發呆,沈執坐到她旁邊,“看什麼呢.”

“我在想,王爺那麼討厭凌萱,居然還要給我們發喜糖?”

秦邀月撇撇嘴,撕開糖紙,將糖扔進嘴裡面。

“這你可誤會王爺了,是我去的時候宮中來了人,說是皇上賞賜,王爺看了礙眼,就丟給我了.”

秦邀月心情無端好了幾分,“這御賜之物就是不同,好吃好吃.”

秦邀月舔了舔唇,沈執挑了一下唇角,“有時候你給我的感覺特別怪.”

秦邀月再剝開糖紙,含糊不清地問,“哪裡奇怪?”

“反正剛剛感覺你心情不好,現在突然又好了起來.”

沈執斟了一杯酒遞給秦邀月,“王爺明日成親了,你要不要去接親?不去接親,拜託你幫我站崗.”

沈執是知道秦邀月沐休之後無所事事的,就成天往凌家跑。

“王爺大喜,我一定要親自見證.”

秦邀月嚼了嚼糖,喝了一口酒去了口中甜味,正好去看看熱鬧不是?“你啊.”

沈執無奈地搖了搖頭,“少吃點,這東西對牙口不好.”

秦邀月敷衍地應了兩句,又丟了兩顆糖進嘴巴里細細地嚼著。

“方才宮中來人在王府結綵,王爺等人走了以後又將紅綢都卸了下來,這樣……”“明天會發生什麼事還不一定呢.”

凌萱若成一個側妃,如此聲勢浩大做什麼?連正門都不能進要走側門。

不過楚墨也是沉不住氣,你說說,讓她看到滿目華麗,再看看自己如今的身份,不是更加能使得凌萱羞憤嗎?當著凌萱的面撕多好?沈執愁眉不展,“陛下明天會去王府主持婚禮,此事不妥.”

秦邀月稀奇的上下打量他,“沈執,年氣輕輕的,你現在語氣聽起來跟老婆子似的.”